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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原来,那被村人误认为是裴玦外室的女子,竟是当今陛下的金枝玉叶,尊贵无比的皇太女殿下。
葛金娘一时讷然,也不知该如何行礼,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莫要吓到她了。”
李梵清轻叱独孤吉,转而对着葛金娘,柔声开口道,“他们应当不会再来插手你与陈大的亲事,你二人该成亲便成亲,不必理会旁的人。”
李梵清已然在乡里间亮明了身份,便是再无知无觉的人此刻也明白了,葛金娘背后有尊大佛罩着,他们再干涉不了葛金娘的事。
葛金娘诚惶诚恐,与她说话时声音也颤颤,李梵清不由在心底暗叹,有时身份太高贵,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不,她就是想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旁人也不一定买账。
送走葛金娘,替她解决了一桩烦恼事后,便轮到李梵清自己千烦万恼了。
“……你知道他们为何不愿葛金娘改嫁吗?”
李梵清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手指轻叩在厢壁上,询问着裴玦。
裴玦心知李梵清此番乃是明知故问,却还是详细地同她分析解释了起来:“似他们这般的村落,每家分得的田地都是有定数的。
葛金娘虽丧了夫,但却生了儿子,按照吴山村宗族的规矩,李家的那份田地肯定还是由李虎头继承的。”
“但如今的问题在于,李虎头还未成人,葛金娘这个寡母却要改嫁。
李家唯恐葛金娘带着儿子与田地嫁去陈家,白白便宜了陈大。”
李梵清接过他的话头,继续分析道,“不过,李家的担心的确也不无道理。
万一这陈大并非真心,娶葛金娘确实是贪图她家孤儿寡母的田地呢?到时田地到手,陈大再抛妻弃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只可怜葛金娘母子,又该往何处安身立命!”
“根源在于,在村子里,如葛金娘这般的女子是继承不了田地的。”
裴玦总结道。
李梵清缓缓点了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即使如今,她身为女子也可登临大位,堪当表率,但在吴山村这等天高皇帝远的山坳里,村人们自有一套观念,他们觉得女子难以胜任体力劳作,并不会让女子继承田地。
若葛金娘能继承田地,名下有田有产,她想改嫁自然不必看李家的脸色;而陈大自然也不能以此为理由,占了他们孤儿寡母的那份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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