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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的怀抱,比预想中愈加令她触动。
短短几息的时间,虞茉眼前闪过温母柔和的笑,还有穿越之前系着围裙的忙碌背影。
满腹委屈登时有了宣泄口。
虞茉难以自制,回抱住江夫人,压抑地哭了起来。
江辰瞠目结舌地立在原地,还是大丫鬟捻着帕子将主子们劝开,好容易哄住,进去内厅说体己话。
既成了多余的那个,江辰斟过茶,老老实实地坐于下首,静听她们叙旧。
虞茉将萤州旧事毫无保留地道出,也趁势提了外祖退亲一事,好敲打敲打江辰,莫再把“未婚妻”
、“少夫人”
此类的称谓与她联系。
岂料江辰当即变脸,撩袍欲往外走:“我现在便去温府,如何能未经允许便抢了我的未婚妻,难不成,还真要虞妹妹嫁给温启么。”
“逆子,你给我站住。”
江夫人无奈解释,“大家伙儿都以为你虞妹妹遇害,温老爷子吊着一口气来谈退亲,我能不应?”
“江公子,我无意嫁与表兄,也着实不想谈论亲事。”
她委婉道,“眼下只盼着能将母亲从虞家祖坟中迁出,了却遗憾。”
江辰气焰顿消,虽不情愿,仍是坐了回去。
他想问问,虞茉是否心有所属,而那人是否便是赵浔。
可江夫人摆了摆手:“好了,你先去换身衣裳,我同你妹妹有要事相商。”
“嗯。”
一只脚踏出房门,江辰回眸,不大放心地道,“虞妹妹,今夜便宿在府里罢。”
温家不能去,恐会令他们为难;霍府不便回,像是轻易就原谅了赵浔。
而江家,分明陌生的两个人,却有特殊且亲近的身份,怪别扭。
虞茉实则想歇在客栈,是以为难地看向江夫人。
后者忙解围道:“急什么,天光还大亮着,一会儿慢慢说。”
等劝走了江辰,江夫人献宝似的取出一摞画卷,眉眼含笑:“这是你十五岁,这是你十四岁这是你三岁。”
至于十六岁生辰所绘,被江辰偷了去,金子宝贝般的随身携带。
虞茉细细打量,见画中人神情舒展,比起原身,倒与她更为相像。
正奇着,听江夫人慨叹:“怪我粗心大意。
你八岁那年,画师绘了副垂泪图,瞧着不喜庆,我便随口提了几句。
谁知往后,张张画像,他皆自行改为笑颜。
若我早些察觉你过得不好,兴许也能令你少受些罪。”
果然,独有一副,极尽清丽的眉眼间团着愁绪。
她透过少女稚嫩的面庞,瞬时联想起病逝前夕的温怜,也难怪江夫人会在画师面前吐露怨言。
静默片刻,虞茉重又扬起笑,谈及虞长庆一家上京之事。
江夫人爱怜地抚过她的发顶,正色道:“你既想通了,只管交由我们做长辈的来对付他。
不论如何,他是你的生父,不该由你出面,懂吗?”
“懂。”
她乖巧应声,“姨娘和妹妹,我亲自处理。”
——
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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