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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呢?”
陈复追问。
秦疏微微一僵,随即竭力维持着平静,朝着陈复轻轻一点头:“我。”
“什么?”
陈复大惊,几乎要跳起来。
被秦疏一把拉住道:“悄声。”
陈复醒悟过来,不敢大声张扬,然而吃惊太甚,依旧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能……”
秦疏很觉得难堪,抿了一会儿嘴,只得说:“我那时找不到别人可信,而且过了那一夜就再没有机会。”
“那你也不能自己吃了呀……”
陈复顿足,再看秦疏的脸色白中带青,也不是挺好的样子。
着急道:“不行,这样的话更不能让你再呆在这儿了!”
“师兄。
我自已会想办法的,你不必担心我。”
秦疏拉住陈复,他自己何尝不想逃出去,可是他一时也没想出万全的法子。
陈复一个文质书生,卷进来毫无用处,他更怕他铤而走险,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我一找到机会就会脱身……”
忽听得外头人马暄哗,渊池诧异的声音道:“侯爷怎么来了?”
一面迎上去了。
也没听到有谁理会渊池,一干人等踢踢踏踏的往他原来住的那处去了。
只听呯呯嘭嘭响了一阵,又朝这边过来。
渊池来不及也不便阻拦,燕淄侯已经揭开帘子,一眼就瞧见他端坐在行军榻上。
心里不知不觉松了口气,然而脸上阴晴不定的,仍旧不怎么好看。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语气不善,又朝渊池道:“他在这儿,你方才怎么不说。”
渊池一面暗暗叫苦,匆忙中朝帐中看了一眼,见只有秦疏一人,陈复不知藏那去了,放下心来。
他当时自然是不能说的。
这时却忍不住埋怨,心道你理都不理,我那有机会说。
秦疏从榻上站起来:“灯油没了,我过来讨一点。”
渊池立即点头附和:“对。”
燕淄侯心里恼怒,心想你骗谁呢,讨个灯油找谁不可以。
用得着讨进帐子里来,还坐到床上去。
冷冷道:“莫非又偷了什么东西,拿来收买人心?”
秦疏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看他,随即垂下眼不说话。
易缜见他神情淡漠,似乎瞧也不愿意多瞧自己一眼,无名火于是突突的只往上冒。
这几天换着花样的那些饭菜,秦疏几乎是纹丝未动,他心里早骂了不知多少遍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再得知他自已在营中开伙,分明就是嫌弃自己送来的东西,这滚油烧在火头上,那里还按捺得住。
监工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关照他,只需一问,监工便老实交代,把白天他送一只玉簪,央他置办些米粮的事全说出来来。
燕淄侯面沉如水,心里却险些气炸了肺。
给了他的东西,他竟敢拿来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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