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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凉脚步在洞口一顿,想到自己这一剑多少影响了剧情,风止夜此次重伤回去也不知要闭关多久,若是这段时间正派进犯断月楼,恐他难以抵挡。
她犹豫再三,回首低眉看向风止夜,言语中带着几分真挚:“风止夜,好好活着。”
随着她话音落下,风止夜仰头回视立在洞口的女子。
洞内曛暖如纱的烛光摇曳,洞外暗蓝夜色描绘着她的轮廓,温与冷色就这样在女子身上明暗相连,风止夜有一瞬觉得这画面是那么的不真切。
风止夜没有回应,移开目光吹灭了烛火。
洞内又恢复幽暗。
他听到了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余凉赶回临枫时天已露白,她先行回房落笔速写了一纸书启,内容无非就是“承蒙相救,聊表寸心”
,言简意赅,可以两读,既可是为表谢意所以赠花,也可是一救倾心以花寄情。
称不得是欺骗孟行云,也周全了在景舟那的信口胡诌。
如此便算是解决了,余凉安心一笑,封信入函,趁着天未亮完悄悄摸至孟行云房门。
临枫谷弟子众多,院落却分得讲究有序,各房外亦挂有带有屋主姓名的木牌,极好寻找。
她将满天星花束小心翼翼搁在门下,又试图把信封通过门槛缝隙塞入房内。
正蹲着身子仔细塞信,面前的房门突然开启,一双玄靴闯入她目之所及。
糟糕!
余凉僵硬地缓缓抬头仰视门内人,嘴角用力扯出笑意:“……早啊,孟师兄。”
若是寻常人一大清晨在他人门处这般行径,定是不轨,但余凉有过勇斗魔头的壮举,孟行云一时没往任何不好的方向想去。
他脸上的讶异只存在一瞬,随后关心问道:“余师妹可是有事?”
余凉内心一片凄凄,本想以信交代,略去面对面的社交尴尬,如今看来是躲不过了。
她举起花束手捏着信,慢慢道:“昨日我中伤不适,劳烦孟师兄一路背我回谷,后又亲自为我运功疗伤,到底是我生受了。
故……摘了些星花相赠,万望不弃。”
余凉尴尬犹豫的作态,落入孟行云眼中就是余师妹担心礼物轻廉而过意不去,他温润一笑,怡然接过她手中的满天星与信封,转身回房插入瓶中,雅致清逸的卧房顿时生香。
他宽解道:“余师妹不必挂怀,皆是我应做之事罢了。”
余凉点点头,见事情已结,只想赶快转移话题:“孟师兄起这么早?”
“嗯,我已习惯每日卯时晨起练武。”
孟行云晃了晃手中的柳剑。
余凉心思一动。
她可没亲眼见过这世界的人都是怎么练武的,何不看他练练,万一还能唤起这具身体对练武的记忆呢?她扬眉欣欣问道:“我可在旁一观?”
孟行云微愣,但随即大方道:“那余师妹,请。”
说罢,作了个相邀的手势领她到院子的石凳坐下,自己回到宽阔院中,抽出细柳长剑开始一招一式地练起武来。
临枫剑细若嫩柳,随着招式晃动亦会像风中柳枝弯折,似柔而刚,韧劲非常。
剑身振颤飞动,如流光飒沓。
孟行云挥剑走势,娴熟利落,将临枫剑法的变化迅捷全然展现。
余凉观察剑法没多会儿,便由剑至人,借着渐明的晨曦,第一次仔细端量孟行云。
他一身临枫青衫,外衫下摆处还绣了柳叶暗纹,交领以云白色饰之,除了手腕缠有习武护腕外,俨然一副儒生的模样,书卷气与侠士的俊逸皆在他身上映现,温和又坚定。
当最后一抹夜色从他身上消逝,天光已大亮,他收剑停势,转过头来朝余凉抱拳一笑。
如日新生。
余凉不禁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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