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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穿林而过,只残留大汉粗重的喘息声,仿佛此时濒死的不是舒鲤,而是他。
“请问。”
一道清润的成年男子声音忽地响起。
“舒鲤,这个人在你手里么。”
舒鲤冷不防听见自己名字,抬头时整个人都被震住了。
不知何时,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蒙面男子,负手立于大汉身后。
如同鬼魅一般,男人身材很好,一袭修身短打,更衬地他虎背蜂腰,哪怕立于强壮似小山一般的大汉身后,都完全暔沨不落下风。
甚至还有一丝游刃有余的气魄。
但舒鲤分明记得,方才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男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汉没有回话,或许说他现在的惊讶与恐惧,并不比舒鲤少。
蒙面男子:“请问……”
大汉颤颤巍巍抬起手,头也不敢回,抖地如同道旁的落叶,指尖指向了此时还跌坐在地上,蓬头垢面的舒鲤。
蒙面男子点点头,似乎并不纠结大汉是否在骗他,转过马车旁,来到舒鲤身边,微微俯身打量起来。
“劳驾。”
男人的声音依旧是如出一辙的冷静与漠然。
“你是舒鲤么?”
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只露出一双斜飞入鬓的远峰眉,一双眸子熠熠生辉,仿若宝石一般,在落日的余晖下稍显温和,却不含一丝一毫的情绪。
男人长得极为英俊,鼻梁高挺眼眸深邃,瞳仁则是有些淡的褐色。
舒鲤张了张口,却不出声。
男人静等片刻,复又问了一遍。
舒鲤干裂的唇轻抿,在男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
“是…我,家父京州人士,名唤舒衡……”
话音未落,舒鲤瞳孔蓦地瞪大,直勾勾地注视着男人身后,大汉不知从哪儿举起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一脸凶恶癫狂之色,蹑手蹑脚地朝男人走近。
男人道:“继续说。”
“家……家母姓林,单名一个月,来自……来自……”
舒鲤骤缩的瞳孔中,倒映出一道愈来愈近的身影。
男人依旧像是没察觉一般,只从胸口衣襟处掏出了一封信,随手展开后置在膝盖上,右手又从地上捡了根手指长,小指粗的枯树枝,在泥地上写写画画,口中喃喃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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