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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衣睁开眼,有点恍惚,这是在家里?躺了一会儿,终于清醒了,是的,是在家里,我回来了。
听见动静,一个丫鬟急急忙忙进来:“老爷,我伺候您起床。”
老爷?当年下人都叫父亲老爷,一转眼,我成了老爷,成了方府的主人,可是这主人,也只有我一人啊。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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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衣穿了一件暗色墨兰长袍,天气凉了,又搭了一件皮毛小褂,慢步走出房间。
一个小厮匆匆忙忙跑过来:“老爷,有人带了工程队来修缮房屋。”
方云衣一愣,我没有请人修缮房子啊,难道是青莲?这孩子,就是贴心,正好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呢?来到大堂,一个身着粗布短衣褂子的男子,上前行礼:“舅舅,青莲店铺很忙,派我来修缮房子,顺便陪陪您。”
方云衣定睛一看,是廖靖,这小子,倒是很会来事啊。
方云衣挥挥手:“那你去修吧。”
廖靖爽朗的一笑:“好嘞,舅舅您去喝茶,修缮的事宜,您放心,保证这院子,不用多久,就能焕然一新。”
方云衣冷着脸,没有回答,去小客厅吃早饭去了。
别看廖靖是富商,也别看他平常吊儿郎当,干起活来,还真是一把好手。
你看他,居然爬到屋顶去换房梁了,刘岩急得跳:“老爷,你下来,我上去吧,你那武功三吊子水,要是摔下来,会摔死的。”
廖靖一边与工人抬木头,一边说:“放心吧,就这高度,我跳下去都没有事。”
远处屋檐下的方云衣,静静的看着,冷漠的脸上,也缓和了很多。
一天,两天,十天,半月,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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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靖每天早上精神满满的来,晚上筋疲力尽的回去,还好,房子一间间变得结实了,漂亮了。
方云衣每天站在走廊下看他们修房子,准确的说,是看廖靖修房子,慢慢的,对这个能吃苦耐劳的小伙子喜爱了很多,年纪是大点,但是踏实啊,虽然是个姨太太,但是他的心都在青莲身上啊,以前看见他就不舒服,现在是一天不见不舒服,人啊,果然是心态不一样,看待事物也不一样。
青莲的茶铺也很忙,虽然限制了预定的份额,可总有一些自作聪明的人,会派朋友亲戚来多订几份,青莲对小九说:“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舅舅无官无职,闲散人一个,巴结我们能得到什么啊?”
小九当然是不懂官道的,但是她懂人情世故啊:“舅舅与皇上私交好,遇上事,只要一句话,那不就解决了,不像那些当官的,又怕丢官,又怕皇上责怪,瞻前顾后的,还不一定能帮上忙。”
青莲不认同:“我舅舅不是那种人,他不会去求皇上的。”
小九嘴巴一翘:“小事是不用求,人命关天呢?小姐,不要把话说得太早了。”
青莲不高兴了:“不许你这么说我舅舅。”
小九只好笑着讨好青莲:“小姐,你说的对,舅舅是最好的舅舅。”
两人话刚落音,外面响起一个不满的声音:“舅舅哪里好了?都把我家老爷当长工了。”
是太太陈仪来了,青莲赶忙起身让座:“太太,您怎么来了?”
陈仪气不打一处来:“我再不来,老爷就要住到你舅舅家去了。
青莲啊,舅舅平反了是好事,我也为你感到高兴,可是你舅舅也不能这样折腾人啊。”
青莲低下头:“太太,对不起,我也劝了老爷,他就是不听啊。”
陈仪生气了,脸色一冷:“你劝老爷有什么用?他就是一头倔驴,你得劝舅舅啊,让他把赶老爷回来。
你看看老爷,晒得跟一个黑炭似的,刘岩说他还爬房顶,要是掉下来怎么办啊,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青莲大惊失色:“啊,不是有很多工人吗,他怎么自己爬房顶了?他告诉我他不干活啊,只在现场喝茶监工啊。”
陈仪眼泪一抹:“我家老爷太不容易了,你舅舅回来以后,他怕舅舅不:()青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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