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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轻飘飘,但这可比说不说话、理不理人要重多了。
被爱对大部分年龄的大多数人很重要。
借由爱,平日里为融入群体抛弃的自我怜爱才能名正言顺地重新回归心灵,找到理由来珍视个体存在的自己。
人或多或少都曾经、正在失陷于渴望被爱的焦灼。
于是,被威胁微妙地正中的鸣海遥逆反式戴上耳机,从物理层面屏蔽掉讨厌的岛崎亮,内心层面则解锁了手机,于屏幕上快速敲击、打字。
小遥在与别的人交流,岛崎亮想。
再想鸣海遥也确实不是剔透玻璃一样的人,她还是像,可惜的是玻璃不知何时变得蹇涩、磨损。
他则是一个放任、宽容自己的人,本就糟糕的性情因她的漠视而不可抑制地导向坏的一端。
“午饭和晚饭会有人送来。”
岛崎亮消失了。
瞬间,死般的失声彻底包裹周围。
沉默里似乎能感到呼吸间胸腔的轻微起伏,连带着布料的摩擦,还有皮肤之下骤然震耳欲聋的血脉跳动。
鸣海遥于一片寂静中拆下单只耳机,纠结着对话框里的句子该发给妈妈还是好朋友。
确认发送后她耐心等待一阵,对方暂时没有回复。
天与房间都慢慢地沉了下来。
期间门铃声响了又离开,离开又响起。
她将脸埋在臂弯,不发出一点声音,躯体被寒风沁透,里里外外都变成了冰。
鸣海遥觉得自己仿佛变成蹲在家具角落里的小板凳;她又觉得自己像是吹落衣架的裙子,浑身湿漉漉又脏兮兮;或许是巷口扒拉垃圾桶不停挑挑拣拣的野狗,一样饿得不行又无法下口。
鸣海遥漫无目的地想着,忽然后悔自己干嘛惹岛崎亮讨厌。
这只是一件小事。
她希望他快点出现,好使空虚不再侵袭心灵。
她等待着,数着心跳。
“还在生气?”
熟悉的声音于身后突然冒出,不知数到哪个数字的她立即回头,欢喜地摇了摇头。
“现在想和我说话了吗?”
鸣海遥连忙向他表明心意:“我要一直和你说话,不会不理你了。”
“你不知道……”
岛崎亮将头颅埋进她的肩窝,低声抱怨道:“外面好无聊的。”
“我也是。”
他的体温经由互相贴合的皮肤、撩动的发丝与柔腻的脂肪传导另一个人身上。
鸣海遥如同融化成水,浑身熨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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