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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圆的泪珠,滚烫的泪珠,从那玻璃般明净、蒙着哀伤的眼里淌血剥落,从眼下滚落到下巴,再滴到他的嘴里。
“不是。”
她流着泪。
“你这人太自私了,太傲慢,自以为是,小心眼又恶毒,太恶心了……你把我当做什么?我难道只该你这样的感情吗?该死!”
岛崎亮愣住。
鸣海遥猛不丁用手捂住岛崎亮的眼睛,尽管他早就失去了视力。
“好糟糕,”
她无比难过地质问他,“你看见了我吗?”
如果没有感知能力,岛崎亮什么都看不见。
那是一片漆黑,就连黑暗的概念也仅仅是他从前视力仍存时,用眼睛得到的概念。
抽象的概念,而非真实的存在。
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你看不见我!
你怎么会这样残疾啊!”
鸣海遥明明活生生陪伴在岛崎亮身边。
她一边哭,一边让他向后,让身体沿着门向地面倒下,跨坐在他胯骨上。
“还是爱我吧。”
她说。
“我爱你。”
岛崎亮用手掐住鸣海遥的腰窝,指尖细细摩挲感受那肌肤的滑腻,向上攀去,缓缓揭开内搭衣衫的下摆。
鸣海遥的双臂跟着他的手向上伸展,越过耳畔,衣衫脱离。
她将脸埋在岛崎亮的颈窝,双眼紧闭,最后一丝泪水挤出,糊到了他身上。
搭着光洁后背的手来回抚摸,拿捏,可能是那灼热、粗粝、锋利的掌缘刮疼了她,她猝然收紧攥住岛崎亮肩颈的手指。
他猜测着她此时脸上的表情,还在难过吗?还是很不妙地红晕蔓延?
“喵?”
猫从被褥里拱出,它好奇地凑近,再被古怪且难以理解的动静吓跑。
天色渐晓,鸣海遥站在开放式厨房前,把花放在了接了水的汤碗里。
公寓里没有花瓶,暂时只能这样了,她想着。
鸣海遥没去上班,之前辞职时灵幻新隆说他知道了,如果她想通了,请再来帮忙吧。
房间的另一头,猫跳到了熟睡人类的肚子上,可它不知道自己变胖了……岛崎亮受到重击,因而一下睁眼清醒来,片刻,左手盖住空空荡荡的眼眸。
脸上被细杆抽出来痕迹已经消去。
耳边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去旁边找寻什么,鸣海遥没在身畔。
她在厨房。
岛崎亮起身,先是下床时被床沿磕到腿,后走在边上肩膀又碰到了衣柜门,小麻烦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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