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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赛赫敕纳闲来无事捉的,总是每隔几日就杀掉再换,总要保证顾承宴来时,能吃到最新鲜的。
他扫了一圈,利落地拨开前面两头碍事的公羊,准之又准地拖出躲在里面最小的一头羊羔。
杀羊放血的时候,赛赫敕纳失神地抬头,又往北方看了看:
一年多时间,或许黑背已经当上了新狼王,又或许它们会选择并入其他狼群内求生。
又或者……
他一哂垂眸,摇摇头没继续想。
此境气味难闻,每个人身上都充满了算计的腐臭味,像秃鹫、像鬣狗,像狐、像貉,就是不像狼。
若非老梅录当着他的面跪下来、对着长生天起誓,说定会让他名正言顺地迎娶乌乌……
赛赫敕纳将锋利的匕首顺着羊羔喉咙上的伤口插进去,然后利落地剥皮拆骨:
他才不愿来这破地方,当这什么狼主。
只可惜乌乌病着,等他稍好些,赛赫敕纳会想办法带他回家,回他们的领地、他们真正的家。
如何调制酱料、如何腌制备烤的羊肉,这些顾承宴都教过他。
赛赫敕纳正串好了羊腿准备回帐上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他敛眉、沉了脸,突然拔出插|在羊皮上的匕首,反手头也不回地掷了出去。
锋利的小刀似离弦之箭,嗖地一声从两个来人中间飞过,然后重重钉在他们身后的树干上。
串有珍珠宝石的帽带被利刃削断,上面的宝石叮咚啪嚓落入草丛,更吓得鹿角帽的主人一身冷汗。
——是大萨满。
老梅录站在大萨满旁边,压眉望向赛赫敕纳欲言又止,最终只能默默躬身先行了大礼。
赛赫敕纳睨着他俩冷哼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帐内走,继续他手上的事。
“狼主——!”
老梅录低唤道:“阿利施和巴剌思两部已至乌麦坪,今晚或明日就能到王庭。”
赛赫敕纳挑起帘帐的手顿了顿,但他只是侧首扫了老人一眼,然后就脚下不停地钻入帐内。
老梅录噎了噎,却也只能尴尬地僵立原地。
而大萨满则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这顶新的毡帐,然后才吩咐身边弟子捡起地上掉落的宝石。
赛赫敕纳回到毡帐内,先给两条裹好酱料的后腿烤上,然后又把剩下的肉该炖的炖、该腌的腌制上。
他这忙碌着,帐外两人却被昭昭烈日烤得冒汗。
大萨满到底年轻,看了老梅录好几眼后,才忍不住压低声音开口质问道:
“狼主他……您、您就这样看着?”
老梅录瞥他一眼,示意他少言。
但这一年来,大萨满明显积怨已久,他深吸一口气,刻意压低的声线都憋出一丝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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