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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后厨,就有股恶臭的味道。
江濯扫了一圈,发现是店内囤积的菜品肉类,都堆在案头地上,全腐烂了。
他折扇轻抬,挡在鼻前,免得自己被熏晕:“囤这么多菜,应该是有人要摆宴席用,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也没用上。”
洛胥看脚下,黏黏糊糊的。
他走到后厨连通院子的门边,发现那门上也贴着两张煦烈画像,居然还有心情调侃:“这两张神情不错,倒没有那么生气。”
江濯也来看,这两张是没有石碑上的那么生气,可祂四目欲裂,好像快被吓死了。
“祂怎么都盯着一个方向,”
江濯回头,沿着煦烈画像的角度看过去,“是个橱柜……”
橱柜半开着门,有几个青白发紫的脸,正挤在那看他们!
洛胥退一步,看江濯:“有鬼,我害怕。”
江濯说:“别怕……是死人!”
他隔空一拽,那柜门“吱呀”
开了,里头的人应声掉出来。
这几个人不知道被塞了多久,分也分不开,皮肉全烂在一起,脸贴脸的,相当凄惨!
江濯一时间摸不清这到底是凶手偷懒,还是一种邪术,正欲再瞧,突然听见“笃、笃、笃”
的敲门声。
他循声找去,发现不是门,而是他们刚经过的木条窗在响。
“笃笃笃!”
两排木条窗全响起来。
“笃笃笃!”
敲窗声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密,最后汇成暴雨般的急促,吵得江濯心脏直跳,预感有什么可怖的事情要发生。
他索性先发制人,一开折扇,令道:“开!”
两侧木条窗“嘭”
地打开,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鬼叫的、嘶吼的、求救的百种人声尽数涌出,可一看过去,窗内压根儿没人!
里边只有满墙满地的血迹,和数不尽的抓痕。
江濯说:“怎么人没有,鬼也没有!”
洛胥道:“只有煦烈的画像,全贴在上边了。”
他们扒在窗口往里看,上边果然贴满了煦烈的画像,这些画像都跟后厨里的那两张是一个表情,似是被什么极其凶恶恐怖的事情吓坏了。
洛胥说:“他们供奉煦烈,怎么尽供奉这样的画?神祇在凡画中不都是高高兴兴的吗?”
江濯也在纳闷:“是啊,除了太清,其他神祇的画像俱有驱凶辟邪的作用,画师在画的时候,也不该这样画。”
他提到了太清,倒使洛胥很有兴趣:“怎么,太清在画里总不高兴吗?”
江濯说:“倒不是祂高不高兴的问题,而是没人见过祂,也没人能画祂。”
洛胥扯了下嘴角,有些嘲讽:“也是,任谁见到祂,都会化成灰烬。”
这是俾众周知的事情,封印太清的神埋之地终年大雪,与世隔绝,天命司派去守封的照虎法相、六大稷官和十二鬼圣都不敢离得太近,只敢守在雪原之外。
凡是看见、触碰、供奉太清的生灵,都会变成灰烬。
神祇也一样,从没有例外。
他们又看了会儿画,忽然见天南星从大堂那头走过来,隔着走廊问他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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