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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放心的眨了几下黑色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对田如玉说:“是啊!
这个发型是今年夏天去上海二姨带着我去剃的,说是他们上海最流行的发型,可是我一回到我们东北那个山窝窝,就被小朋友们嘲笑了,他们说这个发型早过时了。”
于一博说完,露出苦恼的委屈样子,说:“看来天津还没有梳我这个发型的小孩儿啊,估计再过个一年半载也能流行起来了,四叔不要着急。”
于一博话里话外说上海没有东北先进,而天津又比上海落后很多的意思,听得田如玉脸色发青,又不能教训他,表现出他跟小孩儿一般见识的样子。
一侧头看到几个于战南带来的下人手里抱着好几个大袋子,都是家里那帮没远见的夫人送的讨好于战南儿子的东西,就转而开口说:“呀,这不都是田府的东西吗,大侄子想必也没见过这些精细的小玩意儿吧,拿回去给你山窝窝里的朋友们开开眼界,要是不够,再来找四叔要。”
“四叔说的是这些东西?”
于一博睁着一双大眼睛回头看下人手里拿的大包小包的东西,一副吃惊的样子说:“我是推辞不过,才让各位姥姥和叔婶送了这么多,四叔可别再送了,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家里的朋友们玩得都是从国外买回来的,我这些东西他们也不知道看不看的上眼。”
于一博一副天真无邪,毫不作为的小模样,硬是把田如玉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想骂这个兔崽子几句,又看到于战南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令人感到压迫的气势已经从黑暗中侵袭而来,不得不把口中的话憋了回去。
于战南伸手抱起还在地上气人的小豆丁儿,转身就上了车,连看都没有看站在那儿的田如玉和田如海,目中无人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
“什么玩意儿!”
田如玉“呸”
了一声,眼看着于战南的车渐渐消失在视野中,表情扭曲的说:“他家的小崽子跟他一样,土匪窝出来的小狼崽子,连句人话都不会说,那些说他可爱的人都他妈是瞎了狗眼!”
“你别这样,四弟。”
田如海抬起头,眼睛里忍不住露出担忧的神色,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让你去惹于战南的吗?”
“我怕他干屁!
他不过是靠着咱们父亲得势的小人,一个一无是处的匹夫,还跟我拽的二五八万的,他他妈算个鸟啊!”
田如玉大声的说道:“以为自己在东北那块儿不毛之地有点儿说话的权利,就真拿自己当根儿葱了,其实他他妈就是个山窝窝里的土匪!”
“你小点儿声!”
田如海见家里的佣人已经有偷偷摸摸往这边看的了,忍不住拉了田如玉往边儿上靠,说:“什么山窝窝里的土匪,父亲不是告诉我们千万要跟他搞好关系吗!
你怎么……”
“父亲,父亲,你天天就知道父亲说这个说那个,父亲说让你出息点儿,把秦启迪干下去你上,你怎么不听话呢,十几年了还在那个小职位上挂着个名,整天就知道叼着你的烟枪,连赌鬼老二都不如,还教训我呢!”
田如玉说完,一把甩开田如海拽着他的那只袖子,句句诛心的敲在田如海的心伤处,然后一甩袖子走了。
田如海也真是个窝囊的,听了自己弟弟这番不尊的话,脸色一片苍白,心里也不是没感觉的,但是这样的话他也听得多了,这么多年下来,内心里其实也认定田家的老大田如海是个孬种,是个只会烧烟泡吞云吐雾的老烟鬼。
所以看着弟弟风风火火的背影,他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难过,就想着回去再抽点儿大烟就会好受了,踉踉跄跄脚步虚浮的往自己的院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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