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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尾甲板通常抬高,分三层,两边有扶手楼梯,最底下的舱室是放指南针的针房,中间是神堂,神堂上方的一整座平台,就是将台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将台耶!”
欧阳子鑫露出异常兴奋的脸。
将台是船长发号施令的地方,凡是男儿都很期望能站在这上面,威武地指挥一艘船的行进,所以将台上除了大旗外,还设有铜锣,更鼓和小鼓。
“好威风啊!”
欧阳子鑫目光炯炯地发现将台上有一座圆形藤牌,藤牌下方的架子上挂着一把巨大的漆亮的弓箭。
此外,他并没有看见谢凌毅,奇怪之余,他想走近些,却被雪无垠拉住了手臂。
“先别过去。”
顺着雪无垠的视线所向,欧阳子鑫仰头眺望,将台后方,直立着船尾帆,虽不及主桅杆粗壮,但那粗厚轩昂的帆布,错综复杂的连接桅杆的棕绳,亦如高塔般“睨视”
着他们。
“啊?!”
桅杆上稍倾斜的圆桁,坐着一个身着灰蓝色华服的男人,他稳如泰山,闭目冥想,几缕黑色如缎的华发,绕过他镶着黑珍珠的立领,如柳枝般随风轻扬……
“是谢凌毅!”
欧阳子鑫讶然,事实上,桅杆上坐了一个人,这么显眼的事情,为何他来了那么久,现在才留意到?
欧阳子鑫直勾勾地盯着谢凌毅,就算他现在看见了,也丝毫感觉不到他存在的气息,面前的人物,宛如幻影。
“怎么会有这种事?!”
欧阳子鑫骇然!
不觉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撞上雪无垠。
“影术。”
雪无垠扶住他的肩,语气温婉,似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
“什么?”
欧阳子鑫的神色依旧怔然。
“习武之人,惯用体内真气提高杀伤的能力,毅他现在做的,正相反,不是发,而是收,精神完全融入周遭的事物中,用它来保护和伪装自己,诚然,这与一般的屏息静气是不同的,奥义艰深,不容易做到的呢。”
狭长的细眸透出莹莹神采,雪无垠相当出神地凝望着谢凌毅。
“好厉害!”
欧阳子鑫对这种逆向锻炼内力的方法,打从心底地佩服,就算在靖国皇宫,这样人才备出的地方,都不见谁可以如此自然地“消失”
在晴天白日之下!
“嗯?”
雪无垠忽地银眸微沉,露出意外的神情。
风声未变,桅杆如常,欧阳子鑫清澈的瞳仁里飞闪过一道灰蓝色的光芒,除此之外,谢凌毅是怎样移动的,他完全不知道。
“居然能随风息而动?!”
欧阳子鑫的惊讶可想而知!
雪无垠的目光则紧随其直上将台,眨眼间,橡木架子上的弩弓和利箭随那抹灰蓝不翼而飞。
等欧阳子鑫发觉这点时,将台上已出现谢凌毅硕长匀称的身段,他手持一把丹漆弩弓,已拉满弦,三角扁翼的黄铜箭头遥指前方藤牌中央的红心。
只听得飕地一声锐响,离弦之箭,以雷霆之势,深刺入厚厚的藤牌,圆形红心被不偏不倚地一分为二。
“……!”
难以用语言描绘,欧阳子鑫虽知道谢凌毅非泛泛之辈,可也没想到他如此厉害,一直没有比武机会,今日总算看到冰山一角,他握拳头,与其说不甘心,倒不如说是钦慕和终于找到对手的血气沸腾!
不过显然谢凌毅不那么认为,他黧黑的眸子,冷冷地,飞快地扫过将台下并肩而立的雪无垠和欧阳子鑫,再度回到藤牌上。
全身不禁一悚,那被人狠瞪一眼的刺痛,让欧阳子鑫清醒了不少:“没错。”
他不满地抿了抿嘴,心中暗叹:“功夫虽然好,性格就差劲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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