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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路灯照着路边树木,在瑟瑟凛风下显得有些萧条,顾念辞身形轻微晃了下,又立马稳住,他扫了一眼隔壁的屋子,眼眸垂了垂,往最近的马路口走去。
贴了阻隔贴纸,现在只要打车去医院就可以了,顾念辞想着,尽量加快步子往路口走。
但走着走着,他脚步还是慢了下来,身形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体内在叫嚣着,在渴求着,在期盼着。
双腿发软,顾念辞一个趔趄,往前栽去。
靠。
往前倒下去的时候,顾念辞心里骂了一声。
然后预料中的摔倒并没有出现,他的身体向前倒了一半,又奇异地像被什么东西托住,慢慢回复了位置。
顾念辞愣了愣,紧接着一双手从后面扶住了他,干燥的、青涩的、又辛烈的信息素环绕在他四周,温和地安抚着他体内汹涌的洪流。
医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顾念辞难以形容这一瞬的情绪,只觉得像吃了一口青涩泛酸的李子,他顿了顿,头也没回,语气硬邦邦地道:“你不是不帮吗?”
沈宁深淡声道:“那我走?”
顾念辞有种被戏弄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抓住他手臂,转头瞪着他,一字一字道:“沈宁深!”
薄夕阳色的路灯打在顾念辞脸上,雪山似的面容覆上柔黄,光影在这一瞬定格出老照片的意味,沈宁深浅色眼眸望着他,瞳孔微眯,像极了猎豹端详猎物。
“顾念辞,你知不知道有求于人该是什么态度?”
沈宁深话语指责,但语气平和。
顾念辞固执地与他对视了几秒,接着垂下眼眸,咬了下嘴皮没有说话。
沈宁深没再说什么,移到他身侧扶住他,雪松混香根草的信息素温和而收敛地环在四周,是最合适安抚的程度。
“能走吗?”
“能。”
沈宁深扶着顾念辞走到马路口,拦了辆车,上了车后,沈宁深跟司机报了个地址,顾念辞一听,立即道:“不去那里,去附近的第一医院。”
沈宁深:“为什么?”
顾念辞:“贵。”
沈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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