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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亲很好,我觉得有安全感。
」她可从来没想过在路上随便对一个不知来历的男人一见钟情;她从来不爱冒险。
「我没说相亲不好,只是那也应该发生在三十岁以后吧?那时年纪到了,对爱情没有太多幻想了,只想安定下来,所以便去跟另一个同样到了拉警报年纪的男人相亲,交流一下价值观、人生观、金钱观什么的;然后确定没有太大冲突之后,就跑去结婚──这样才合理不是吗?可妳才二十五岁,家里不会逼妳,那妳干嘛这时就跑去相亲?这个年纪的妳,应该去跟一个白马王子来一场浪漫的相遇,然后陷入爱河爱它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才对!
」叶知慧说得眉飞色舞,进入了文思泉涌的创作世界里无法自拔,愈说愈觉得自己简直再对也没有了,一心想把自己的想法给塞入堂妹的脑袋里,好让她沾染一些年轻人应该有的朝气。
可惜,就像叶知耘无法说服她一般,她也无法说服叶知耘。
所以叶知耘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些什么。
她们虽然是来自同一宗族的堂姊妹,自小感情融洽,很是谈得来,但那并不表示两人有相同的价值观。
相较于叶知慧活得自由任性,叶知耘自知是个保守而本分的人,从来不高看自己,也没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去幻想自己有着怎样波澜壮阔的人生。
她一直比较喜欢安全、能掌控的生活方式,大多时候,理智大于情感。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没有感性的一面;只是,她更愿意把感性这部分寄托在别人杜撰出来的影视作品或小说杂文上。
至于现实生活嘛,还是尽可能的平和规矩吧,千万别有什么高潮迭起的事件发生才好。
「别说我的事了,说说妳新出版的那本灵异小说吧。
我看到妳在后记里写说这是身边友人发生的真实事件,虽有稍作润饰,但保证七成真实,是吗?」
「当然是!
怎么妳的语气好像不太相信的样子?」事关自己心爱的作品,叶知慧立即进入备战状态,一副随时要跟人辩个清楚明白的态势。
「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我了解妳,正如妳了解我,所以我很清楚妳跟灵异这种玄幻的事情从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突然写了这样一本小说,然后告诉读者说那是真实事件,妳觉得可以说服谁?」
「我确实没有经历过那种玄之又玄的事,但不代表我的朋友没有这种经历啊!
妳不会以为我在说谎吧?这种事我有什么好说谎的?在这种事上说谎,能让我的小说多卖一百本吗?还是可以让我多上几次杂志专访?」
叶知耘对着此刻有些张牙舞爪的堂姊,很是谨慎的遣词用字:
「姊,我不是指责妳说谎。
嗯,我的意思是,妳是一个作家,有时候想象力会比较跳脱;或者,因为太沉迷于创作故事的关系,于是便相信那是发生在周边朋友身上的真实事件──」
叶知慧挥了挥手,打断堂妹婉转的解释,道:
「反正妳就是认为那是我臆想出来的,然后写着写着就当真了,是吧?」也没让堂妹说话,又接着道:「当然,妳会这样认为,我可以理解,毕竟我这二十几年的朋友圈几乎跟妳重迭,就算有几个妳不认得的,也会听我提起过。
确实,在半年以前,我所有认识的人里,没一个拥有灵异体质,所以我从不谈怪力乱神,毕竟没有在周遭友人身上亲自见证过,就没有办法理所当然的写出那些匪夷所思的故事。
我虽然是一个风格多变的全方位作家,但大多时候,我其实是个很实事求是的人。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自吹自擂的自恋起来,觉得自己真是个品格高尚、良心至上的优秀美女作家啊。
叶知耘默默抽了抽嘴角,并没说什么;对于这个堂姊的德性她再了解不过,所以没有什么好吐槽的,反正没妨碍到别人,就随她自个儿说得开心吧。
「所以,妳是在最近六个月里才开始相信世上有怪力乱神的事吗?」
「其实我一直相信世界上无奇不有。
」叶知慧很正经的对堂妹道。
「只是因为绝大多数人接触不到那些玄之又玄的事,也就没有什么好奇心去探索出一个清楚明白。
这种事大概是讲缘分的,我一直就是那种和它没什么缘分的人,不过当真正见证到身边的人有这样的奇遇,自然会忍不住将它编成小说跟大家分享一下。
所以,我那本小说真的不是自己胡乱杜撰出来的,它是有原型的。
」
「这种事,大概是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吧。
」其实叶知耘也只是好奇一下而已。
对于堂姊这半年来新交的朋友倒没有起什么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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