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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的事情属于企业内部管理的事,贾厂长会管的,再说这事还没搞清楚,到底怨谁还不知道。
二叔有些迟疑地看着我,道:“怨谁,你二哥没跟你说嘛?”
今天我还没看到二哥。
二叔叹了口气道:“昨天晚上,你二哥到了我家,二话没说就要了一件啤酒,就一个人在那里喝,一边喝还一边掉泪,你说我侄子这样我能不问问吗?你二哥刚开始不说,喝着喝着就自己说出来了,说自己没出息,说自己都快三十了才这个样子,说他对不起你大哥。
我仔细一看他眼都是肿的,这细问才说,他在砖厂洗澡,有几个人、有几个人……。”
我说道,怎么了呀二叔!
二叔叹了口气道:“哎,有几个人就说你们三兄弟,个个吃软饭,说你二哥吃你的软饭,说你吃晓阳的软饭,他们说你们兄弟两个好处占完了,说秀霞活该守寡,还说晓阳……”
。
二叔的话、句句扎心,如同刀子一样捅进了我的心窝。
我已经有些发抖,已经听不清二叔的描述。
张叔听了之后,一拍桌子说道:“好了,够了。”
猛地站起身说道:“老贾,你他嘛思想工作咋抓的,这就是你带的队伍?这是人说的话吗?李向阳是能开玩笑的吗?王秀霞是可以开这种玩笑的吗?英雄可以亵渎吗?你把那几个人,全部给我开除,谁要是找关系,让他来找我。”
说完之后,气冲冲一脚踹开了门,一句话不说地,走了。
老贾十分尴尬地说道:“朝阳,对不住了,这事我一定严肃处理”
。
我抹了一把脸,调整了情绪道:“贾叔,给您添麻烦了,咱按程序办”
。
说完之后,我把手中的棍子递给了二叔,道:“二叔,回家吧,回家把这个东西丢了”
。
二叔说道:“哎,我也不想这样,确实气不过,半夜没睡我打着手电,去找了我的大师哥”
。
我点了点头,道:“二叔,给那些人带个好,但是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对,容易把事情搞复杂,咱踏踏实实过日子,这些人以后少来往”
。
说罢,我也就出了门,张叔亲自开车,我们回到了乡大院。
一句好话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炎炎夏日,我感到背后阵阵发凉。
钟毅昨天从伟正部长的办公室出来,就在思索着一个问题,伟正部长说地区对钟毅和邓牧为都是有所考虑的,而且很快。
而且很快这四个字让钟毅已经体会到,自己和邓牧为无论先后,在不久的将来都会有所调整,自己的调整毕竟离开这里,至于那个位置,钟毅心里想,李尚武五十岁不到,都能把升迁看得很淡,自己已经五十四岁,就算再进一步最多也就是地区副专员,但也就标志着自己离退下来也就不远了。
钟毅感叹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位置越高,也就预示着离下来也就不远了。
如果自己和邓牧为都走了,这很多工作就断了。
如果邓牧为能够留下来接替自己,其实是最好的安排,能够保证一些重大安排得到延续。
但邓牧为算是本地人,虽然还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在本地任书记,但是现在上面已经收紧了这个政策。
钟毅看着外面的袅袅炊烟,心里想着一定要在走之前,干成一件大事!
钟毅和邓牧为两人在办公室里站在地图的前面,钟毅端着陶瓷茶杯,邓牧为手里夹着烟。
邓牧为敬佩地对钟毅说道:“钟书记啊,你这样选择的后果,不理智啊,不仅会耽误你个人进步,还会影响你和老朋友的关系,咱们完全可以让孙友福在基层再历练两年,就按照地区的安排,不去做无谓的牺牲。”
钟毅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老邓啊,咱们不能为了个人的帽子,去赌咱们群众的未来,我都五十四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也不管了,我相信周书记会慎重考虑咱们呢的意见,怎么样,这个活敢不敢干。”
邓牧为抽着烟道,这是大工程啊,以县城为中心,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全部打通,这样像柳集这样的乡,就活起来了。
钟毅放下了茶杯,走到了地图跟前,道,这是十字型的公路是第一步,米字形的公路是第二步,这样商品经济就能活起来,这第三步,咱就有精力和能力把咱四万滩区群众从滩区里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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