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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牵驴。”
老道对非言说完转身就要出殿,“吱呀”
一声把地殿门打开。
“呜!”
一股腥风将门撞开,迎着老道面门扑来。
老道一个趔趄,连将梳理整齐的发髻一并吹散,披头散发的急忙用袍袖遮脸,偷眼观瞧,门口立着一人。
来人黑鞋、黑袍、黑方巾,须发皆黑,唯独面容沧桑,皱纹堆垒如同刀刻。
“你……”
老道初以为是庄内庄户,不尊他法令私自来观法,但看其身上穿着与气质,绝非庄中村汉能比,故此一个“你”
字说完竟噎住。
黑衣人扫了一眼老道,又看了看整理包袱的非言,一言不发迈步走进殿中。
“咚……咚……”
立在梁上的程羽只觉得这来者每踏出一步都有震垮大殿的可能。
黑衣人来至到那颗泥胎龙头跟前俯身将之拾起托在手中,然后转身眯眼看向老道二人。
老道被盯得发毛,开口辩解道:“不是我等做的,与我等无关,我等只是在这里祈、祈雨……不成想……”
非言在旁边急忙拉扯老道袖管,老道一惊才知自己开口就已说错了话。
这龙头是被雷劈掉的,而他二人在此祈雨,那风、雨、雷、电四相岂不都是他惹来的?这口大锅从天而降地扣下来,连老道都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真的祈下雨来,才引的雷劈龙头。
哪知黑衣人并不理老道,好似知晓他压根就没那个本事,而是转头盯着被斩首的神像,不知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对老道说道:,!
“人无头可活耶……”
“啊?”
师徒二人都有些懵,这还用的着问吗这?黑衣人慢慢转头盯着老道,缓缓开口道:“人无头,可活耶?”
老道吓得向后退了两步,法案顶住他腰眼,他顺手从背后包袱里抽出那支乌木断剑横在胸前,还顺势将非言拨到自己身后。
“你要作甚?”
“人无头,可活耶!”
黑衣人这次的口气不再是询问,而且还带着几分急迫。
老道看着对方原本正常的双眼,忽然变成一副竖瞳,眼白占据了眼珠的大半部分,脑子一热,张口就来:“可……”
黑衣人闻言身上略松,眼珠也回复正常。
他慢慢在殿内巡视一番后回到老道跟前,将手中所托龙头举起,冷漠说道:“复原后,滚。”
“啊?哦,好。”
老道颤巍巍接过龙头,低头看一眼龙头脖颈处断面,再抬头时,眼前黑衣人已不知何时走出大殿,再一眨眼,竟已融入黑夜中消失不见。
非言拉了一把发愣的老道喊了声师父。
老道捧着泥胎龙头“啊”
了一声后方才醒悟,对非言说道:“你我不会是在做梦哩吧?”
哪知话刚出口,非言便抓住老道手腕,向老道自己脸上用力扇去。
“啪!”
“嘶!
小泼才寻死!”
“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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