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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韩长栋色欲熏心,一直借职务便宜,伺机轻薄前院的粗使丫鬟,若有不从的,就扣押工钱、发卖出府。
一年前洗衣房的丫鬟落霜就是想要到太太跟前求助,才被他寻了个错处,随意发卖出府去的。”
苗斐愣了,这个叫落霜的她有印象。
当时闹得沸沸扬扬,说是偷了管事房东西。
陆嘉月亦惊讶,听到馥梨说,韩长栋下手挑的都是家里没倚仗,没人脉背景的孤女,更是拧紧眉头。
馥梨说完了,喉头有些干。
苗斐半天没讲话,还在消化她说的事情。
她固然不能相信小丫鬟的一面之词,可此事对女子声誉有损,馥梨愿意讲出来,她已信了七八分。
遑论她还说得条理清晰,不似随意构陷。
苗斐想起女儿还在身侧。
她推了推嘉月,要叫她回隔壁屋,门外传来方嬷嬷错愕的低呼,“哎哟,少卿夫人,先等我通传……”
“我等不及了,斐姐姐,斐姐姐!”
苗斐抬头,就见族妹苗慧不顾礼数,直接推门而入,半点眼光都没分给跪在蒲团上陈情的馥梨。
“斐姐姐,丞儿有回你这儿来吗?”
不等苗斐回答,苗慧已动起来。
恩孝寺收拾给镇国公府的静室,是最宽敞舒适的一间。
可寺中清简,再体面的静室也是目光一扫,轻松绕两圈就能看得一清二楚的,蒋修丞不在。
苗斐正满脑门官司,不差多她这一件,“丞儿没有回来我这里,你慢慢说,究竟发生何事了?”
“丞儿不见了,婢女没看住,不敢往我这里报,实在找不到了才来,等我再发散侍从去找,各处都不见踪影了。”
苗慧失魂落魄,扶着木桌,快要站不稳。
馥梨回忆她看见的场景。
“苗夫人有找过后山那片吗?我恰好见小郎君推门出,是往侧门通往后山方向去的。”
苗慧木然摇头,“婢女也是这么说的,找过了。”
苗斐看一眼,就知道族妹此刻已没了主心骨。
这次礼佛,她本也要带小儿子来,是临行前听到执方说近来京畿周边幼童报失多,有蔓延到皇都中的趋势,苗斐才改了主意,就带嘉月过来。
若是一时走失,只要还在寺庙,掘地三尺总能找到,就怕是遇上了歹人。
念及至此,她把方嬷嬷喊进来,“叫山门处的人都帮忙找,庙中方丈也去通知。”
再睨了一眼馥梨,“你既然认得小郎君,你也去找,旁的事情等回府再说。”
馥梨没耽搁,起身拍拍膝盖,就同方嬷嬷去了。
镇国公府的人把搜寻重点放在后山。
一直找到日落西斜,林中金灿灿的日光穿过树影斑驳,都毫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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