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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扯蔺南星的裤脚,指挥道:“小爹爹,还要熏炉,给大爹爹点熏炉,热乎乎!”
蔺南星刚刚给沐九如裹好手抄,在儿子的催促声下,从兜里掏出了熏炉,拿火折子点上,道:“备着呢,冻着谁也不能冻着你大爹爹。”
沐九如蹲下身子,摸了摸蔺韶光的手,道:“元宵冷不冷呀?要不要小爹爹也给你点个熏炉?”
小孩子火力壮,蔺韶光的手暖的很,他摇了摇头,道:“元宵不冷,元宵不要炉子,拿着好麻烦的!
爹爹的手好冷啊!”
元宵捏了两下沐九如凉凉的手,学着小爹爹的模样搓搓捏捏,又学着多鱼对他做的那样,呵口气捂着。
但他的手实在太小了,弄了半天沐九如也没热起来多少。
蔺韶光连忙举荐自己的好伙伴代劳:“爹爹,让多鱼哥哥帮你热手!
他手很热的!”
多鱼:“……?”
多鱼强颜欢笑,并不想在这时候被提起。
小白眼狼,你没发现大白眼狼看咱家的眼神都不对了吗?
蔺南星将点好的熏炉放进沐九如的手抄里,一提溜把儿子架到了肩膀上,道:“大爹爹有熏炉了,你放心吧。”
他抖了下肩:“走,和爹爹们看新家去。”
蔺韶光可喜欢坐在蔺南星肩膀上了,这下也忘记要暖沐九如手的事儿,兴奋地指着一处道:“爹爹,去那里看!
好像有小鸡!”
蔺南星轻笑一声,托着小崽子乱动的身体,先去吩咐了孙连虎进屋烧柴,随后就揽着夫郎在院子里转悠起来。
孙连虎望着蔺公巍峨如山,却又梳着夫郎发饰的背影,总觉得那形象又没有乍见时违和了。
中贵也好,杀神也罢,如今隐姓埋名在这小村落之中,也只是大虞国土下,芸芸众生里最寻常的一家三口。
孙连虎拿出胸口中的风干人耳,高高兴兴地盘了几下,又往衣襟里一塞,便收集了柴火,去烧炕了。
蔺南星一家在院子里和屋子里四处转悠。
由孙连虎操办,新起的房子弄得有模有样,虽没有蔺太监第那么豪华,在村里也是规模不小了。
侧屋盖了东西两间,主屋坐北朝南,空间稍大,堂屋后面连着主卧,这就是蔺南星和沐九如居住的地方了。
孙连虎在盖屋子的时候,正巧遇到个北方的泥瓦匠,听他说起正君的身体不好,就推荐他盖了个炕。
孙连虎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以前从没用过这玩意,但他这个月来在侧屋睡觉时烧了两天,夜里热的他火烧屁股一样,睡也睡不着,足以见得这炕床是个好玩意,正君应当会喜欢。
如今孙连虎在炕门填了柴烧了没一会,炕上已有了些热度。
蔺南星一家三口都没见过这玩意,一个个又看又摸,评头论足。
沐九如的手触碰到热乎乎的被褥,眼睛顿时亮了一亮,已经能想到他和小相公窝在床上睡大觉时,两人都浑身暖洋洋的惬意情景了。
蔺南星和蔺韶光爷俩都有些嫌弃这个四四方方的丑东西,觉得它不比床榻精致美观。
但蔺韶光到底是娃娃,接受能力要好上许多,他见大爹爹对炕床颇为满意,也伸手摸了摸,热乎乎的,和个巨大的汤婆子一样。
他顿时就没了嫌弃的想法,只剩下跃跃欲试的好奇心了,吵着要多鱼奶爹带他换衣服沐浴,然后他就能干干净净地到炕上躺着玩了。
蔺南星见妻儿对这丑东西如此喜欢,也缓和下了神色,伸手感知了下火坑。
他此前听北方的同僚们说过这玩意,只需烧些柴火在炕口,就让床榻热乎上许久,就和蔺太监第的火墙是差不多的道理。
只不过烧热的地方成了单单一个床榻,废的碳火也就少了许多,日日夜夜烧着都不太心疼。
如今他们一家住在小村子里,马车都通不到家门口,一车车地买碳不仅运输麻烦还太过高调露富。
这么看来,火坑倒确实不错。
几人离了主屋,又去主屋的耳房观望。
耳房有两间,一间做得简陋清爽,可以用来沐浴梳洗,堆放洒扫的杂物。
还有一间是蔺韶光的卧房,里头家具不多,蔺韶光倒也不在意,他带了一整箱的玩具来新家,全都摆放出来的话,他的房间也能好看起来。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的屋子里也有个小小的炕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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