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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抖了一下,一滴水倒在了杯沿外,手被烫了一下。
温书稳着,把水放到她床头柜上,“为什么?妈妈。”
文珊胸口起伏,气得:“你干的好事,倒还是反过来问我为什么了?”
“你是不是要离婚?”
“温书,你真是长本事了啊,这婚你要结就结,你要离就得让人二少配合你离。”
“你当人家是什么?他那种身份的人,由得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你真是越大越任性!”
温书心凉了一半,第一次顶撞她:“我要离婚,你们怎么说都没用。”
直起身子,温书往外走:“妈妈既然生病了,就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养病吧,女儿下次再来看妈妈。”
她往外走,没停留。
文珊气得胸口不住地起伏,抓下额头上的冰袋,一把掀开被子,下床找拖鞋找了半天,踩着拖鞋就像没事人一样追出去。
绕过走廊下楼,追到餐桌面前气喘吁吁的,指着温书:“温书,你真是好本事,离婚这么大的事不跟家里商量,自己就去跟二少提。”
“你把我们家当什么了?养你这么多年白养了?啊。”
文珊气得都要抽她了,“趁还没离,赶紧去给二少道个歉。”
嚼着嘴里的饭食之无味,温书放下碗筷,盯着文珊:“妈,离婚的事是盛京延告诉你的吗?”
“我要等二少亲自告诉那还得了,等他告诉我,估计那就是他把你送回娘家的时候了。”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反正这婚你离不了。”
文珊下定论,大概是骂累了,开始坐下来端着碗筷吃饭,夹了鲍鱼在碗里,“你爸还真惯你,叫你回来吃饭还特地去买鲍鱼。”
她边吃边唠叨:“我们家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靠盛家那点颜面撑着,你还想离婚,没门。”
“别忘了,当年是谁把你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养这么大,不知道为家里分担,就知道任性妄为。”
“趁没离婚,反正想办法去找二少求和,要是你真敢离,我打断你腿。”
温冷妙翻白眼,堵耳朵,“妈,你别念经了行不行。”
温玉良也说她,“你少说几句,囡囡好不容易回趟家,你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来,吃点你爱吃的红烧鱼。”
温玉良剔了鱼刺,夹了一大块鱼肉到她碗里。
温书垂着头,听着刚刚文珊那一番话,心里已经直泛委屈,每次一有事,文珊就会重提养了她多少多少年,说她是个白眼狼,自私自利,从不考虑他们家。
可这些年来,节假日各种假期,她往家里打的钱还少了么。
越想越委屈,低下头,眼泪啪嗒掉下来,砸在雪白的鱼肉上,温书抹了把泪,“你们只知道我要离婚,却不关心我为什么离婚。”
“你们只看见我嫁入盛家的风光,却从来没有人在乎我这五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
“妈妈,你每次总说我自私自利,不顾家里,可这些年我过生日给你送礼,过节给你红包,还有给冷妙买东西,供她上学,给爸爸买书,这些钱加起来至少都有几百万。”
“我不会问盛京延要东西也不用他的钱,这些钱是外祖奶奶给我的让我置办家里物什的。”
“你们总说我做得不够,那你们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如你们的心愿。”
眼泪大滴大滴滚落,温书头很疼,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展露过这样脆弱的时刻。
她轻轻开口:“我必须和盛京延离婚,他喜欢别的女人,我不会永远活在他们的阴影下。”
“这五年时光,也算还他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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