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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盛愿恭恭敬敬开口,也不敢坐下,只站在书案对面,假装乖巧地等着父亲问话。
盛怀川不说话,只是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热茶,推到她的面前。
“坐下吧。”
盛愿只能听从地坐下,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清父亲的样貌。
胡子浓密,双眼有神,头发乌黑,未见银丝,若不是两颊的皱纹深如沟壑,她不会把他当成年近五十之人。
十年不见,盛愿对他的印象本就不深。
若非他是自己父亲,只怕站在身前,同个陌生人毫无分别。
父女二人都不开口,只静静坐着。
盛愿怕冷,两只冰冷的手握住了滚烫的茶杯,暖意从手心传递。
“云夕没为难你吧?”
盛怀川悠悠地开口,也没看向她,只忙着添置些新的炭火。
盛愿没料想到他会问疹子的事,解释道:“没有,只是一时误会,我和妹妹已经解开误会了。”
父亲倒是没责怪她回来晚了?
为何此刻透过烛火摇晃,父亲的面目竟然对她有几分慈爱之意?
盛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偷偷观察父亲神色。
“你手上的伤,上过药了吗?”
“小伤而已,已经结痂了,父亲也见过,不碍事的。”
盛愿被他接连两问,眉眼微动,仿佛与父亲的关系更近了,并不似往常疏远。
“听你嫡母说,她明日要带你去安远侯府赴宴?”
“是。”
盛愿放下茶杯,不明白父亲为何问起这事。
盛怀川加上炭火后,也没给他自己添上茶水,只转头望向盛愿。
“云夕病了,不能去。
且你才回来不久,去人家府上,难免失了礼数。”
盛怀川说着,站起身,一甩衣袖,侧过头,目光深沉。
“明日,你就留在府中陪着妹妹,赴宴的事,你嫡母去便可。”
“可是!”
盛愿一听,急得将手中的杯子差些洒了,“可主母已经答应了我,要带我去。”
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忙扶正了杯子,接着解释道。
“我跟在主母的身边,学好了礼仪,也有了更多的见识,定然不会辱没了盛家家风。”
“且女儿今日也入了宫,父亲不曾反对,为何明日那安远侯府宴会,我去不得?”
盛愿说着站了起来,她并非想要故意顶撞父亲,只是她不明白。
她去宫里父亲不怕她丢人,失礼,为何去那安远侯府,他却怕她给相府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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