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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第1页）

距离上一次二人的独处已经过去两年，塞西莉娅一边感慨时间飞快，一边又感伤于彼此之间的变化。

“你……”

“你……”

他们一同开口，又默契地一同止住话头，她微微颤抖着嗓音：“……你先说吧。”

西里斯向来是一个头脑冲动的格兰芬多式莽夫，他深吸了一口气，勇敢地注视着塞西莉娅的眼睛，此刻那双睫毛轻轻颤缩，像他抓不住的振翅欲飞的蝴蝶。

“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塞西莉娅，你讨厌我吗？”

这话说得矫情，西里斯耳朵红红的，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下去。

“不……我不讨厌你，西里斯。”

她语气有些惊讶地提高了，眼睛固执地看向远方狰狞的黑魔标记，感受血液里灼烧的愤怒与痛苦，她没有看他急切的灰色眼睛，那里的星星此刻因为她而闪耀。

她很胆怯，很害羞，很自卑，她不敢看，所以她不知道，即使心里有猜测也只能装作不知道，感受到温暖却怕是篝火式人人可得的善意，害怕拥有又失去的痛苦，所以只好把自己的心门封闭起来，在门缝里贴满一层一层的胶带，再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像猫似的蜷缩起来，藏在里面，对门前来来往往的路人反复试探，来回拉扯，以此来衡量自己在别人内心的重量。

但有一个骄傲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公主固执地站在门前，她热情美丽，敢爱敢恨，她愿意接受反复无常的推拉，愿意接受被戏耍玩弄的考验，愿意接受一颗颤动不安的内心，她一遍一遍地敲门，等待着紧闭的门缝突然露出一个小角落为他敞开──

终于有一天，门开了。

这就够了吗？

塞西莉娅手心冒出汗，她突然侧过脸，直勾勾地盯着西里斯的眼睛，她在内心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塞西莉娅，我……”

“我知道。”

她突然出声，于是西里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溃千里，如决堤的洪水般四泄，他看着她严肃的脸，心里绝望极了。

“但是我不能……”

“塞西莉娅。”

西里斯突然开口了，他语气严肃下来，在他的一腔孤勇即将溃败时，他突然平静下来了，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你曾经说过，要我把你当成塞西莉娅而不是斯莱特林，那你现在能不能也把我当成西里斯，只是西里斯？”

他的话语是疑问句，但里面的语气却不容她拒绝。

“我知道你们有一个不能说的计划，但是你能不能……”

后半段话他没有说，但塞西莉娅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灰色眼睛，心里一清二楚。

他想说，能不能在那个伟大的计划之外，也考虑考虑他？

她的眼睛里突然蓄满了哀伤，黑魔标记闪闪发光，像一团浓厚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心头，她想做的太多，拥有的却很少，于是只能把自己的亲情，友情，甚至是与那个更伟大的利益之下的小小爱情一并牺牲掉。

“对不起，西里斯，真的对不起。”

她的脸撇向一边，强忍着颤抖，她手上紧紧攥着那张全家福，不过数十年，家已经不是家了，照片上存活的两个人也已经分崩离析：她再也承受不起失去的痛苦。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轻轻地问：“塞西莉娅，我已经竭尽全力了，你能不能也勇敢一次？”

塞西莉娅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眼里颤动不安的光点，微不可查地点头。

她叹了口气，坐了下来，于是西里斯也跟着她一并在麻瓜的街道上。

“既然你想，当然。”

塞西莉娅深吸一口气，手腕上代表牢不可破咒的金红色光圈浮现，她抚摸着那条痕迹，思索着开口。

“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讲起呢……当然，就从如今的□□势开始吧。”

塞西莉娅每一期预言家日报都有在仔细阅读，加上卢修斯经常给他们开小课补习机密消息，她对当下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我曾经读过马克思的书，他是一个哲学家，总结出麻瓜社会运行演化的规律，这个规律放在巫师界一样适用。”

她深吸一口气，这个事情一旦开了头，那么后续的吐露就格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