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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手中被我修坏的纱巾,我心里一阵阵害怕。
已经不是第一天来老板的店里帮忙了,我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犯了这么一个低级的错误......虽然老板说这块纱巾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出去,可是我很明显地能看出来这只是安慰我的说辞罢了。
“我去镇子里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找好的裁缝补一补。”
匆匆给妹妹落下这么一句话,我便急冲冲地从店铺里拿着那块纱巾冲了出去。
老板平时对我和妹妹都很好,偶尔过节还帮铺子里的姐妹置办衣服,我不能让老板亏钱。
在出发前往镇子之前,我先回家拿了自己的小荷包。
这荷包也是老板教我们缝制的,当时给了我们些香叶啥的,说是可以放在床头驱蚊,或是当个摆设来用。
我素来对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兴趣,平日里有些好东西只要一拿回家中,弟弟便是吵着想要,爹娘也不管他,我和妹妹大多受气的份......
“姐,老板和我说可以偷偷把她塞给我们的钱藏在荷包里,回家保管好,日后哪怕是嫁人也权当做个不时之需。”
年幼的妹妹那日十分正经地说,我也不禁高看她一眼。
俗话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如今家中也只有我和妹妹相互体谅。
如今拿着荷包,里面有些零零散散的碎银子。
我按下心中的恐惧,望着这张和娘还有弟弟妹妹一起挤着的大床,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瞬间的迟疑之后却又笃定下来:
“不行,我一定得帮老板补好这块纱巾。”
说完拿了荷包便匆匆走了出去,我没和爹娘说,因为想来他们也未必会注意到我,只当是我在老板那里歇下了罢......他们的眼里并非全然没有我,只是那本就微小的我,在弟弟出生之后更是泯灭得只剩下几道无人在意的痕迹罢了。
去往镇子上的路我不是第一次走,先前和娘赶集的时候去过。
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旁的近路,便只好循着记忆里那条人山人海的大路上走,此刻不是赶集的日子,人烟倒是寥寥。
我素来脚步不慢,现在有事便是更加不敢耽误。
路上的行人大多数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看我来去匆匆的倒也不大理睬我,兴许是在心中也是当一阵风从他们跟前喧嚣地掠过。
只是有一个人不同寻常,甚至可以说,有些奇怪:这人穿着的衣服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料子,不甚考究,寻常家的公子哥似乎都能穿的起,算是殷实倒也不算什么富贵人家。
与众不同的是,那人手上扯着一只小小的风筝,燕子样式的,分外惹眼。
长相呢,看上去年纪和我一般无二。
只不过身高还没有我爹高,只是和我差不多,这在我见过的男子当中算是有些矮的......他一张口说话声音也细细的,仿佛还没有变声,只身拦住我的路:
“姑娘你好,敢问你这急匆匆地是要往哪里去?”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表情,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我,这种视线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便不愿意与他多说:“去哪里也和你没有关系吧,这路又不是你家的,还不让我走吗?”
说罢,我便抬脚想要从另外一边过去。
他见我这般却也没继续拦着我,只是不依不饶地跟在我的身后,说:
“姑娘我见你手中这块纱巾质地不错,此刻甚是合我的眼缘,不如姑娘出个合适的价格卖给我,算是成人之美。”
听着这话我有些心动,可是到底这纱巾也是被我修坏的次品,如今遇到这个傻子脱手出去也有些不妥:“这纱巾有些残次,我现在是不肯卖的,你若想买,可以等我去镇子上修好了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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