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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斯是个礼貌的人，或者带着恶作剧的心态，还冲着汤奇挥手打了个招呼。

“你好呀，汤奇先生。”

她微笑着。

“……你好。”

汤奇在费岚的注视下，也回应了一句。

他总觉得他的眼神在灼烧他，想把他就地焚烧。

攻击性实在是太强了。

于是他朝他们遥遥打完招呼后，迅速脚底抹油溜走。

汤奇想，太怪了，一切都太怪了。

他之前对她那么感兴趣，的确因为觉着她很特别，身上带着和别人不一样的气质。

莉莉斯才不管他人死活，尤其是汤奇这种，先前给她可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如果不是他，兴许费岚根本就休息不到她。

身边的费岚不悦地握紧了她的手。

她心想，这般大费周章地将她抓回来，就是为了让她参观他的战后装修风格？疯子真是很难理解的。

莉莉斯还远远看到了月桂。

他已经减掉了瀑布般的长发，成年了很漂亮的一个少年。

她很是可惜那一头柔顺的秀发。

普通人怕是需要很多年才能养成的吧。

不过他现在看起来可开心多了，想必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至少不用用自己不喜欢的身份生活。

很快，她能看到的人越来越少，大约是不想出来触霉头，纷纷躲了起来。

费岚一路紧抓着她，把整个基地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她无法理解他的这种行为，直到他对她说，“现在在这里，你是完全自由的。”

莉莉斯愣了一下，才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那年，她说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是自由，十分憧憬地同以为是自己的同类的人倾诉。

费岚记得，而且知道她当初是为了自由才叛逃的。

如今，他说她在这里是完全自由的。

这怎么可能。

她摇了摇头，“这不是我想要的。”

哪怕她的手还握在他的手中，她也没有说谎。

有时候违背自己意愿的话不是时刻都能说出来的。

费岚选择忽略她的话。

他捏紧了她的手心。

“不允许再离开。”

莉莉斯没有回答他的话。

她怎么会不离开，于是别过视线。

她有点不适应，怎么强取豪夺的戏码变成了苦情戏的味道。

她在分心观察这个地方，有没有什么离开的突破口，到时候可以提前做好离开的准备。

没想到，此处看起来杂乱无章，实际上固若金汤，每个地方的防守做得都十分好。

吃一堑，长一智。

她当年挥挥手，没有留下功与名，却留下了给他们的pts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