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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意外地没那么热,现在种菜浇水也无妨,若是天热就得吃过饭再来种。
等两人忙完手里的活计,便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今年第一顿菌子,对于当地人,毫不夸张地说完全可以媲美一顿肉了,林樾方才干活儿的时候就在脑子里想菜谱。
“凌之,今天的晚饭我来做吧,你给我打下手。”
沈凌之直接撸起袖子,“放心吧,哥哥,交给我,我保证把火烧得旺旺的,我刚还想和你说我不敢炒菌子呢。”
林樾点头表示理解,“炒菌子是有些麻烦,我也是这两年才敢上手呢。”
烧火煮饭,上锅炒菜。
青头菌,奶浆菌这些味道鲜美,拿来煮汤最合适,也不用切片,只需用手把菌子撕小一些就可以了,煮出来的菌汤十分浓郁,鲜香扑鼻,吃的就是原汁原味。
牛肝菌数量比较多,且本身质地紧实,香味也浓郁,林樾准备切成片搭配火腿肉片一起炒,无需其他调料,只放两瓣儿蒜即可。
放蒜瓣除了调味儿还有一个作用,认毒,按照老一辈传下来的经验,把大蒜和菌子一起炒,如果大蒜变色了,那就是这锅菌子有毒,不能吃,没变色就是能吃。
不过林樾觉得这个说法并没有那么靠谱,大家炒菌子都放蒜,但每年还是有人吃菌中毒。
菌子作为一种山珍,滋味有多美妙完全无需赘述,并且还不挑做法,煎炒煮炸,各有各的美味,但中毒的风险实在很高,远的不说,就附近几个村子,不说每年都有吧,反正一两年总会听说那么一回。
有吃了不认识的菌子中毒的,有菌子本身没问题,但是没炒熟中毒的,还有第一顿吃没事儿,再热了下一顿吃中毒的,中毒的方式堪称五花八门。
症状轻的就是头脑有些不清醒,走路像喝醉酒一样歪歪斜斜的,还有的会蹲在地上和小草说话,和家里的大黄狗勾肩搭背,这种一般能自愈;症状重的就是口吐白沫,直接丧命。
但即便如此,还是阻止不了当地人对菌子的热爱。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这家人也太心急了,菌子都没炒熟就敢上桌。”
“可不是,还有那种第一次见的菌子也敢捡,胆子真大。”
“就是,炒菌子火一定要烧得旺旺的,那种只往灶里添一根柴,火烧得半死不活的,还炒的是第一茬菌子,会中毒也不稀奇。”
没错,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头茬的菌子也不能吃。
林樾每年捡菌子只敢捡最常见的,家家户户都在吃的那几种,别的菌子就算听人说能吃,他也不敢捡,就这样每次炒菌子还是有些紧张,生怕没炒熟。
直到菌汤顺利出锅,里头的大蒜依旧白白的,林樾才放下心,虽然他不是很相信这个说法,但是大蒜变色的那一锅菌子他也是不敢吃的,惜命。
今早运气好,两人还捡了不少鸡油菌,林樾小时候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是这个菌子吃起来有鸡油味儿,后来才知道是因为鸡油菌本身偏黄色,炒制的时候菌体又很吸油,一口咬下去,汤汁就会在嘴里爆开,油水混合了菌子自身的汁水被挤压出来,如鸡油一般。
鸡油菌本来就味道好,再多放油,那滋味儿堪称一绝,林樾思索良久,还是决定做鸡油菌炒饭,汁水饱满的菌子,搭配颗粒分明的大米饭,色香味俱全。
有荤有素,再搭配夏天必备的凉拌黄瓜,今早剩下的糕点和浆水,也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
今天时辰刚好,林樾刚把菜端上桌,屋外沈淮之三人就一起回来了。
灶房的窗户开着,林樾探出头喊道:“爹,娘,淮之,快洗手回屋吃饭了。”
喊完人林樾愣了一下,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喊沈淮之的名字,总觉得怪怪的,难怪村里年轻的夫郎媳妇都没有直接叫大名的,最多的就是叫孩子他爹,不过他们还没孩子,这个称呼暂时用不了,看来得琢磨一个顺口的称呼,总不好一直含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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