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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
雁安宁笑道,“这个名头不错,听上去挺厉害。”
说完她面色一整:“宫里死了三位娘娘?今日又出事了?”
梧桐苑地处偏僻,外面的消息若不着意打听,便不能知晓。
阿韭每日都会去太医署拿药,她自小跟着戏班走南闯北,从不怕与外人打交道,每次出门,都能打听回一些消息,今日也不例外。
阿韭点了点头,对雁安宁道:“今早玉清阁的王美人从假山上摔下来,正好撞到脑袋,当场就没了。”
她并不认识王美人,但听着别人描述当时的惨象,仍然免不了一阵唏嘘。
“我就说这宫里风水不好,”
阿韭道,“别人都说皇帝有真龙之气庇佑,依我看,哪儿有什么真龙,他连自己的妃子都庇佑不住……”
雁安宁看她一眼:“嗯?”
阿韭自觉失言,连忙捂住嘴,从指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不满:“总之,他们想冤枉姑娘,我可不答应。”
雁安宁笑道:“你做什么了?”
“我骂了他们一顿,”
阿韭说到这儿,脸上泛起一丝得色,“他们想打我,被我跑掉了。”
雁安宁进宫之前嘱咐过她,让她若非必要,不得在宫人面前露出功夫底子,她懒得与那些人纠缠,骂完以后撒腿就跑,那些宫人在她身后远远叫嚷了几声,怕是不敢踏出值守的地界,没敢追来。
雁安宁扬唇:“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这张小嘴骂人,就从没输过。”
阿韭嘿嘿笑了两声,凑到雁安宁跟前:“姑娘,你说这个王美人会不会也吃过什锦羹?”
昨日她外出打听,那两位被蛇咬死的妃子同她姑娘猜的一样,前晚都吃过什锦羹,她晚上向雁安宁禀报,雁安宁并未多言,但阿韭明白,她家姑娘不会平白提到这碗羹。
阿韭现在整个脑子里都转悠着三位妃子之死,那碗什锦羹就像一把钥匙,打开的不是别处,而是死亡之门。
她甚至怀疑,这几桩事件是否都与皇后有关。
雁安宁道:“吃没吃过已经不重要了。
阿韭,自今日起你小心着些,太医署那边不用再去拿药,咱们这些日子好好待在梧桐苑,哪儿也别去。”
阿韭警觉道:“姑娘,你担心有人会来使坏?”
“有没有的,过几日便会知道。”
雁安宁道,“如果他们要动手,不会等太久。”
“他们?”
阿韭左右望了望,压低嗓门,“是谁?”
雁安宁招手:“你过来。”
她在阿韭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阿韭瞪圆眼睛,怔了半晌才道:“他们疯了?”
说完,她开始原地乱转。
“不行,我听说这种奸夫淫妇最坏,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姑娘,我以前在乡下听过一桩案子,一个有夫之妇和村里的光棍好上了,两人正干那事的时候,被那女人的儿子撞见,你猜怎么着,那女人伙同奸夫一起,将自己儿子掐死了。”
阿韭紧张地攥紧拳头:“这种人连自己儿子都能掐死,还有什么坏事干不出来?不行,这里太危险了,那个姓关的是侍卫统领,到处都是他的人,姑娘,咱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捅开?”
“捅给谁?”
雁安宁问,“这种后宫的丑事,一旦说破,说破之人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阿韭愣了愣,后知后觉:“也对,皇帝被人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他才不会放过所有知情人。”
她想来想去,心里更是没底:“那咱们怎么办?等着他们找上门吗?”
她低声道:“不如我先动手?”
“你想干嘛?”
雁安宁好笑地拍拍她的脑袋,“你想刺杀贵妃,还是刺杀侍卫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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