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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婶啊了声,“你要去陪先生啊,还是回剧组?”
温燃边往楼上走,边迟疑道,“回剧组,都是一些需要用的东西。”
四两拨千斤的话,明婶似懂非懂,终究只是家里的阿姨,她没权过问那么多。
只是不过问归不过问,她也不是傻子,温燃自打回来,几乎一整天都在楼上收拾东西,明婶中途过去偷看了几次,发现她跪坐在地上,不紧不慢地整理着内衣。
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明婶偷着给薄祁闻打电话。
打了几次,电话才接通,接通的人还是周擎,说先生刚吃完药,睡着了,问明婶儿怎么了。
明婶儿压低声音说,“温小姐和先生吵架了吗?她怎么今天回来收拾行李了呢?”
周擎:“……”
也是巧。
他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时,薄祁闻蹙着眉头,恰逢其时地醒了。
桃花眸惺忪疲倦地看向周擎,他问他,“怎么了?”
周擎浅噎了一下,在他逼问目光中,慢吞吞地说,“明婶说,温小姐好像在收拾行李。”
薄祁闻眼神一刹死寂,“她回北城了?”
-
温燃在绿意居的东西说多不算多,说少也不算少。
比从大学宿舍搬出来那会儿,样样东西都没法扔,因为样样都值钱,很多品牌方送东西,也都送的这个地址。
她整理了大半天,仍旧有一堆东西在衣帽间。
那里面有一半是薄祁闻送她的礼物,衣服,鞋子,首饰,包,很多还是崭新的,她都没碰过。
温燃从不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她把自己没用过的,都留了下来,用过的才决定带走。
收拾到差不多,才给胡雅米打电话,让她找搬家公司过来接她。
其实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温燃没什么可遮掩的了,明婶在旁苦口婆心地劝,说先生这阵子是真的忙,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温燃笑着解释了几次,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明婶还是不停地劝她别走。
温燃就朝外面黑下来的天色,扬扬下巴,说,“不走也不行啊,一会儿搬家公司都过来了。”
话音刚落。
薄祁闻的声音就从背后徐徐传来,低沉的,愠怒的,充满压迫感的。
他说,“谁准你离开的。”
“……”
温燃那颗心早已在早上揉扁搓圆。
她单纯地以为,再见到薄祁闻时,不会再痛了,可直到亲眼再见到他,她才明白,只要面对真正爱着的人,心就永远不可能无动于衷。
更何况薄祁闻左手还打着石膏。
似乎来得急,他内里还穿着医院的病号衬衫,外面披着宽大的外衣,看起来有种少见的落拓不羁,却仍旧清隽俊逸到让人一眼钟情。
温燃
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受。
像是刀抹在脖子上,很快就要濒死,却还对生残存着一丝希望。
薄祁闻冷着脸走到她面前,明婶自觉退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俩,薄祁闻看她几秒,单手拽着她上楼。
那年北城似乎格外喜欢下雪。
不过眨眼的功夫,窗外就簌簌飘起了雪花。
薄祁闻看着摆在他面前已经收拾好的几个行李箱,冷笑着问她,“这都什么意思,嗯?自立门户?还是要跟我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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