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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见苏将军来?”
“他啊,十一月来便一直留在吴兴。
问他,他也只说要忙。”
接沈母话的人应当是苏季和母亲,苏弘不在此处。
“有时我真羡慕你,听闻沈将军逢年过节都留在沈家陪着妻儿。”
里头传来一声轻笑:“想必苏将军的确在吴兴有些麻烦事亟待解决,难以抽身。”
苏弘在吴兴确实被有些要事缠身,譬如暗地里为他效忠的人招兵买马。
“我与苏将军也算老友,每每同他相聚,他的话总是三句不离苏家人。”
沈父可曾想过他终了殒命于老友的刀下?
“凭我们两家的交情,多余的寒暄便省去吧。”
苏母停顿一瞬,复又道,“我也不怕直言,今日苏公子同我一道来沈家,是为着他同沈二小姐的婚事。”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没再向屋外传出声音。
听到这话,沈羡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原先攀在屋门上的左手立即抽回,冷汗爬上后背。
又到了这天。
“你说这话实在太过突然,我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沈母主动打破这片寂静,“这些事情,怎么不交由媒妁来做?还要劳烦你们亲自来沈家跑一趟。”
“若是拘泥于这些虚礼,不知道的还以为两家人生分了呢。”
门内传来苏母的客套。
苏母继而捡起方才落到地上的话,往下道:“苏公子同沈二小姐两人是我们一同看着长大的,他们之间的深厚情谊自不必说,是以我想着今日这提亲也不过是走个形式。”
走个形式?
什么形式唯独将她排除在外?
“的确如此。”
沈父低沉的声音传到沈羡耳朵,她想沈父在说这话时,唇角向下,视线应当投向正厅左侧那面墙上的挂画。
“不过既然苏公子在此,是否也应将瑶娘请来问问她的意思?我着人喊醒她。”
“不必了。”
苏母不甚客气地打断沈父的话,“怎能扰人清梦呢,两位长辈都在,这事还愁定不下来?”
这事定不下来。
沈羡颤抖着的指尖最先触碰木门,而后是指腹,最终是掌根。
施加其上的力越来越大,这门不禁低声哀叫着勉强为沈羡打开一丝缝隙。
“依我看,这婚期不如就定在……”
她不会放任旧事重演,她不会坐视他人三言两语定下自己的命运。
她要将自己的命运牢牢抓在手中,哪怕前路变化不测。
木门骤然发出一声惨叫,尖锐刺耳。
瞬息之间,人人的注意力都聚拢在这罪魁祸首身上。
沈羡直勾勾盯着右座之上的妇人,堵住这人刚冒到唇边用以打圆场的话,随即眼神飞快柔和下来,并未与其争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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