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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光被窗棂切割成细碎的金芒,从天际而落,哗然倾洒在暗卫所那一床狭窄的榻上。
凌酒醒过来的时候,脑袋疼的要裂开,仿佛半夜三更被谁敲了闷棍似的。
他使劲拍了拍脑袋,试图撑起身子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半个白皙的身子压得死死的——扭头看过去,凌波一丝不挂伏趴在他的旁边。
好家伙!
凌酒半醒不醒的宿醉顿时烟消云散,惊惶失措闭了眼睛,使劲寻找那本来就不太好使的脑袋里残存的记忆。
昨夜在鹤闻楼——不是和桐远喝酒吗?后来呢?喝多了?喝多了就算酒后乱性不是应该把桐远睡了吗?怎么会在凌波的床上?他仔细看了看。
哦不对——是凌波在他的床上。
靠!
是凌波送上门的?然后他就顺水推舟把人吃干抹净了?凌波?会做这种事?他不是和那个姑娘正在相处?凌酒的脑袋里一瞬间全是炸开的问号,无数个疑惑如同雨后山间的野草一样滋滋狂长。
只能等凌波醒过来了。
凌波肯定是清醒的。
可是!
这事踏马的怎么开口问?直接问,凌波,我怎么把你给办了?还是问,凌波,你要我负责吗?靠——凌酒使劲拍了拍自己嗡嗡作响的脑袋瓜子。
他一直知道自己脑子不好使,几个暗卫数他最蠢笨,却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脑袋瓜子怎么如此空空如也。
现在简直是一筹莫展。
他蹑手蹑脚掀开被子,凌波一身白皙健硕的身体一览无余,遍布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他眼睛瞪大,浑身涌上一层燥热,喉头一紧,赶紧把被子放下。
靠。
身体已经先于脑子有了反应——他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躁动。
常识告诉他,凌波还没清洗过。
这样不行,会生病。
他小心翼翼越过凌波的身体,光着脚踩在地面上,迅速往盥室走去。
等他准备好了温水进来,凌波还没醒。
他光脚站在地上纠结了许久,又怕水要凉,又担心如何和凌波交代。
一直到一双脚冻得生疼生疼,几乎要站不住,他才咬咬牙,伸出手推了推榻上的人。
“凌波,醒醒,去沐浴。”
凌波睫毛微颤,眉间蹙动,带着十分不舒服的表情醒了过来。
入眼便是凌酒尴尬慌乱的眼神。
凌波心头便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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