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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寒芒凝成的铁链锁住他的手腕,上面磨出的伤痕还未愈合,一动便钻心地疼。
许是被细小的灵气扰动,寒芒亮了一瞬,扎入伤口,细微的疤痕再次崩裂。
白衣早已被染成暗褐色,血不知第几次顺着手臂留下,待血水凝固后,又寒又凉。
林长辞并没有看新添的伤口,抬头望着月夜光珠。
他肤色白得近乎透明,与月夜光珠散发出的光华也差不了多少,仿佛随时会散去。
他枯望了不知多久,脚步声从上方传来,由远及近,不疾不徐。
林长辞没有在意来的人是谁,也没有移开眼神,面色冷淡。
来人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会儿他狼狈的样子,才开口道:“林长老,今日可想起什么和玉镜台有关之事?”
林长辞并不看他,冷冷道:“我早说过,玉镜台不在我这里。”
“我劝你还是早日想清楚。”
黄易安眯了眯眼:“你老老实实说出来,或许能少吃些苦头。”
比起他们这些世代深耕神机宗的世家,林长辞的那点根基根本不够看,倔下去没有任何好处。
林长辞终于把目光移到他脸上,道:“看来尔等一开始便不打算放过我?”
闻言,黄易安抚掌而笑:“果然年轻,你不会以为自己能活着走出此处?实话告诉你吧,太上长老要的可不是真相,你先前出言刚直,早已把他们得罪透顶……还真以为是玉镜台之事?”
他故意拖长了最后几个字,林长辞死死盯着他,道:“你们早知我没有玉镜台?”
“错了,你到底有没有玉镜台,他们不在乎。”
黄易安笑容愉悦,猛地捏住他下巴,道:“你若有,自然更好……但你一个魔修的孽种,凭什么爬到这个位置?纵有,你也不配!”
他看着这双暗红色的眼睛,手指收紧,语气带上了不知不觉的恨意:“你父不详,母亲是凡人,这样卑劣的血脉,怎敢抢夺我徒儿的位置?”
指甲深陷皮肉之中,在林长辞脸上掐出带血的印子,黄易安松手,用灵力驱动铁链上的寒芒。
他很喜欢林长辞虚弱的模样,只有在这种时候,这个孽种的头颅才会被压下,不再高高在上地俯视自己。
寒芒再度刺入,顺着伤口淌入经脉,绞着本就薄弱的灵壁。
疼痛蔓延在四肢百骸,林长辞喉咙间溢出破碎的喘息。
“林长老……碧虚长老,哈哈哈哈哈哈!”
黄易安扯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笑道:“不过会补几个魂罢了,也值得那些见识短浅之辈把你捧到这个位置?也不看看,神机宗到底是谁说了算。”
他拍拍林长辞的脸,道:“三日后,其他人会将你提出塔顶,痛快的死还是折磨的死,早点做好选择。”
说罢,黄易安送开手,不紧不慢离开:“你好好想想吧。”
……
林长辞的思绪回到现下,断魂塔的阴冷却如跗骨之俎,久久难以驱散。
他死的那一日,黄易安并没有来,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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