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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好。
曲玉饴心里有事,再车上就不怎么说话了,殷涷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主,他这人嘴毒,说起话来别人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和曲玉饴说话的时候,一句话殷涷要想了又想才能说出口,曲玉饴不说,殷涷也不好受什么。
曲玉饴太脆弱了,殷涷哪怕说错一个字,他也要哭半天吧。
开车比坐公交地铁快,一路上也没遇见个堵车什么的,七点左右就到了华庭公寓门口。
玉溪市夏天白日长,七点天还没黑,暴雨也是来势汹汹但去的快,现在已经没有雨了,只有路面上的水短暂知道雨来过。
殷涷停车,曲玉饴坐在副驾驶上,心情平复了很多。
曲玉饴没动,殷涷于是问他:“要我帮你解开?”
“不是的。”
曲玉饴低头,把自己的小黄鸭伞放在一旁,拿起黑伞,吞吞吐吐说:“我,我有事想和你说。”
曲玉饴低着头不敢看殷涷,殷涷停好车,“嗯?”
一声。
“我,我之前......你之前借给我的伞,我弄坏了!”
曲玉饴带着哭腔一口气说:“我害怕被你知道会开除我,所以偷偷拿去修好了。”
“对不起!”
曲玉饴想了一路,觉得这是最好的坦白时间,要是现在不说出口,以后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出口了。
虽然邱栈说修好了还回去就行,不会有人知道的,但曲玉饴做了坏事,心里害怕,一直想着,就连做梦都不平静。
做了坏事要承认,从小院长妈妈就这样说,可曲玉饴还是很害怕,他紧紧闭上眼睛,眉毛颤抖,把伞递给殷涷不敢看他。
殷涷愣在了原地,他很少体会到会心一击的感觉,他妈年轻的时候带殷涷去看了很多医生。
医生给出的结果大差不差,殷涷这人情感淡漠,难以共情,太理性,没办法,天生的。
他妈情感丰富,抱着殷涷哭,哭完了说殷涷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殷涷当时回了他妈一句:“这不好吗?”
他妈又哭了。
那个时候,殷涷心里很平静,知道他妈妈为什么哭,但是很难以理解。
在殷涷二十多年的生命里,诸如伤心,痛苦,迷茫,或者是悸动,都很少发生。
然而在这个平静的傍晚,曲玉饴的话和动作,如同一把锋利的箭,射中殷涷胸膛。
难得的,殷涷第一反应不是生气于连一把伞都保管不好,还妄图瞒下他,而是心疼。
只是一把伞而已,坏了就坏了,殷涷有很多伞,但全世界只有一个曲玉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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