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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几乎是追在他们屁股后头。
幸而是马好马快,在战场上跑过的,看见人都不让,满蹄子的踩过去,把摔倒的人给结结实实的踩到了地上,一点儿没耽误速度。
只是跑到临城门之际,爆炸还是追了上来,瞬间将人掀翻到了地上。
马也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柳丫头耳朵里嗡嗡直叫,也听见了不断传来的哭声。
她在废墟里刨刨捡捡,终于找出来谭延舟,看见里头刨出来一个完整的人,她松了口气:“醒醒,哥,醒醒!”
谭延舟双目紧闭,她那口气刚吐出去,又提起来,她嗓子立刻就劈了:“你醒醒啊!”
柳丫头伸手试了一下鼻息,见还有气,她咬着牙把眼泪逼回去。
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柳丫头将谭延舟拽上背,一步一步的,经过满地在废墟中挣扎,大哭,灰头土脸的人们,她朝着城外走去。
然而往外跑的人们,无论是留下来的白山军,和上阳的普通老百姓,都放缓了脚步,然后开始颤抖起来。
城外伫立着平南王的兵,乌压压一片,旌旗高扬。
领头的人骑高头大马,身披轻甲,手持长枪,垂下浓密的睫毛,他轻轻笑了。
柳丫头一步步走过去,仰头凝视着他。
然后她放下背上昏迷的谭延舟,端端正正的摆放好之后,柳丫头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给他磕了一个响头。
“他输了,”
柳丫头的声音传出来:“留他一条命吧。
陈大哥。”
陈相青笑过之后,冲着自己身侧一偏头:“去,将净河抬去帐里,请军医来瞧瞧。”
柳丫头知道既然他发了话,就不会现在把谭延舟给暗算了,于是放心看着人将他抬走,她又磕了一个头。
“净河这样一个机敏的人,竟然也能变成这样,真是稀奇。”
他一夹马腹,马蹄向前一步,蹄钉敲的地面作响:“还有一件事,我听说你们队伍里,来了一个叫济善的人。”
“她现下身在何处?”
柳丫头迟疑了一瞬,随即回身指向火海:“她......在那里头呢。”
她不知道陈相青突然提及济善是为何,仔细观察着陈相青的表情,柳丫头看他竟然是有些怅然若失。
这也正常,毕竟济善是一个绝对会引起好奇心的人。
而柳丫头......压根都不敢叫自己去再想她。
谭延舟让自己带着她走,可自己又将济善带了回去,不为别的,就是觉得不平!
大哥对她多好,处处惦记着,没将这来历不明的姑娘当个外人,甚至显然是当作了自己人,难道她就真这么走?她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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