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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霄道:“你们是把那条河的鱼抓空了吗?”
臧初哈哈大笑,公鉏白说:“才没有,那里鱼实在太多了,不抓白不抓。”
府兵散开各自解决晚饭去了,臧初与公鉏白烧水准备煮鱼。
他们四个人就围在火堆边,似乎都在专注地看臧初动手,接着很快利索地把调料倒进炉子里,不久,香气就飘了出来,鱼汤咕噜咕噜,泛成漂亮的白色。
臧初拎着汤匙在炉子里转来转去,公鉏白眼也不眨地盯着,臧初停下动作,转头对眼巴巴的公鉏白含笑道:“差不多了。”
“等等。”
靳樨忽然说,众目睽睽之下从怀里掏出一枚布囊,把里头的东西添进锅里。
鱼汤里顿时弥漫出一种特别的香气。
漆汩嗅了嗅,是紫苏的味道。
“准备挺充分啊。”
葛霄说,“什么时候开始爱吃紫苏的,给说说呗。”
靳樨不答,只原样把布囊系紧,放了回去,漆汩低头装鹌鹑,绝不抬头。
臧初于是多煮了一会儿鱼汤,才开始一碗一碗地盛。
漆汩捧着热腾腾的鱼汤,觉得幸福无比,小口小口地吹凉,慢慢地又吃又喝起来。
眼前一只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放下一杯温茶,漆汩抬眼,靳樨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给自己斟茶。
漆汩咽下最后一口鱼汤,擦擦嘴,端起来慢慢地喝了。
李淼一直惦记着那块白玉,没怎么吃就回去继续瞻仰。
葛霄和公鉏白拌了几句嘴后就觉得累了,遂回去休息。
公鉏白也拍拍衣服,和臧初不知道溜达着去哪儿了。
最后篝火边只剩下靳樨和抱着猫的漆汩,靳樨静静地喝茶,半晌后,又推了一碟桃花片来。
漆汩眉梢一挑,心道肯定是公鉏白说的,他晚上吃了那么多哪还吃得下,又不是饭桶。
“我……”
漆汩收过来,道,“我拿回去当宵夜吃。”
靳樨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他要怎么处置。
“要走大半个月才到,若吃不消,就告诉我。”
靳樨略一停顿,接着说,“或者公鉏和臧初。”
漆汩摸着琥珀的脑袋:“喔。”
靳樨手腕翻动,递给漆汩一把手刀,这把手刀之前一直挂在靳樨腰间,刀刃线条流利,手柄处是鱼形。
现在靳樨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把陌生的黑色长剑,看上去像一位隐忍的刺客:永远着深色衣服,在风沙中压低斗笠的边沿以让它遮住自己的容貌。
漆汩疑惑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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