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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位就是莒韶。
漆汩的心里莫名生出可怜的意思,忙道:“殿下好。”
莒韶完全没看漆汩一眼,他看上去瘦骨嶙峋,眼下乌黑,眼见是吃睡都不佳,想必自苦良久,服饰却还很好,太子懋想来在方面并不会亏待莒韶,反正肜也不缺钱。
莒韶定定地、一眨不眨地看着靳樨,执着地要敬这杯酒,等了许久。
“失敬了。”
靳樨终是端起杯来,与莒韶隔空碰了一碰,语气不咸不淡。
莒韶刚张开嘴,正想说话,忽然眼神一飘,把话咽回去,道:“太子殿下。”
与此同时一只手轻轻地拍在靳樨的肩上。
漆汩、臧初、公鉏白也行礼道:“殿下。”
太子懋挪开手,矜贵地上前一步,含笑对莒韶道:“许久未见了,韶殿下有时间也该来宫里多坐一坐。”
“不敢搅扰太子。”
莒韶道,而后看了看靳樨与太子懋。
太子懋说:“想韶殿下没有见过,这位是沙鹿侯府的大君子,是靳莽将军与央夫人的长子。”
靳樨不悦地皱起眉头,莒韶识趣道:“太子殿下既然与大君子有事相谈,那我便先走一步。”
“哟,三位兄弟也在啊。”
太子懋的视线扫过漆汩等人,最后盯着莒韶独自回席上坐好,心不在焉地随口对靳樨道,“他可能也留不了多久了。”
“你要杀他?”
靳樨语气平淡地反问。
“这是什么话。”
太子懋不以为忤,还是没有看靳樨,闲谈一般说道,“申国那苏相国在王位上呆了也有点年头,他年纪也不小,有个年纪尚小的儿子。
你说他是传给儿子呢,还是感念先王恩荣,效仿老申王,继续禅让给其他人呢?”
漆汩竭力假装自己不存在,听见靳樨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地问道:“殿下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
太子懋笑着摇摇头,“苏缁手底下有位得力的下属,名叫百里阑,前些日子百里阑私下里给我递信,想把莒韶迎回去做王。”
靳樨颇感意外:“……他自己知道吗?”
“知道他还会来找你?”
太子懋嗤笑道,“估摸着已经递了好几次拜帖,是也不是?”
靳樨没吭声,算是默认。
“见一见也没关系,人家也可怜得很。
不过……”
太子懋说,突然笑了两声话音一转,“不过又不是我家的事,别人家乱一些我好找乐子看啊。”
他的语气轻松,就像在说什么抓蚱蜢的玩笑话。
漆汩:“……”
原来外头是这么做太子的,真该说给姬焰听让他也长长见识。
“一会儿散了,哥,你来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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