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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程司屿性子温和,或许是见自己着实愧疚,他还贴心地换了个话题。
前排开车的王麟透过车内后视镜偷看几眼,男人正在低头安抚小姑娘,隐约还能看见小姑娘泛红的耳根。
他笑而不语地收回视线,装作无事发生。
他才不会说,明明就是总裁把熟睡的女孩抱进车内后,故意让她躺在自己腿上的。
真是个老狐狸。
“今天参会碰到一个记者,她的背包上别了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毛毡花。”
程司屿从西服的水滴袋中取出一个透明塑封袋,袋中丑萌的毛毡花躺在他的大掌上,莫名有种不和谐的幼稚。
这正是果茶那天送给“后座好心哥哥”
的见面礼,她有些惊讶,“你竟然还保留着呢?”
她以为他会丢掉,或者塞进一个暗无天日的黑匣子里吃灰。
至少不会是像现在这样,放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随身携带着。
“自然”
,程司屿用指腹轻轻扫了下塑封袋,指尖按在花蕊的位置,抬眸看向果茶的眼睛,“很可爱,我很喜欢。”
对上面前那双波澜无惊的深邃星目,果茶心尖一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一丝慌乱。
她撇过头,赶紧岔开话头,“那个记者……是、是不是叫林鹿?”
程司屿“嗯”
了一声,“你认识?”
果茶点头,向他解释起自己和林鹿的关系,语气中带着依赖,“她是非常非常好的姐姐,我考到花城也是因为有她在呢,她还说如果我来了花城,那她一定要做我最大的人脉。”
果茶学着林鹿的语气,说出这句意气风发但又很臭屁的发言时,与程司屿印象中的林鹿倒颇有几分相像。
程司屿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车停了。
车内的感应灯次第亮起,看到窗外熟悉的海边棕榈树,果茶面上一喜,“这么快就到啦!”
王麟转过头,笑着跟她打招呼,“又见面了,茶茶。”
“王叔叔!”
果茶惊呼一声,探过大半个身子去和王麟说话。
两人如阔别数年的亲友一样,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火热。
茶茶明媚可爱,无论去哪儿、遇到谁,恐怕对方最终都会心甘情愿成为她的人脉。
一股郁气堵在程司屿的胸口,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心底冉冉升起一道声音,疯狂叫嚣起来:把她藏起来,像前世一样,只有他一个人能守在她身边……
额上传来温热的柔软触感,将他拉回现实。
温暖散去,茶茶把刚碰过他的手心叠在自己额头,“也没发烧呀,司屿哥哥你身体不舒服吗?”
见他没搭话,她又凑上前,一脸担忧地问:“你……你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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