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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结果如何,他不想和兰山远闹僵关系,甚至兄弟阋墙。
夜风吹得他头脑清醒,原本沾床就睡的人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
一会散开的头发膈得慌,屋里温度热了,一开窗又风冷。
舒适的小筑突然变得比持明宗的天狱都难熬,让他坐卧不安。
问泽遗平日坐着都能睡着,疼得半死都能合眼。
他清楚自己没那么矫情,八成是脑袋里挥之不去的兰山远在作祟。
铜镜中映出他发红的眼角。
问泽遗起身来,揉了揉额角乱发,将兰山远给的香点燃。
既然是师兄选的香,肯定不会出错。
昏沉的睡意袭来,问泽遗划灭长明灯,躺倒在床上。
万年松下。
兰山远的寝居灯火通明,他坐在桌边,缝补着剐蹭过的灯笼。
这顶灯笼朴素易碎,反复擦拭还是难免蹭灰刮纸,一盏才五文钱,基本上用个一两次就会废掉。
问泽遗也算穷过,所以在能省的地方不出意料地抠门。
哪怕放到家境尚可的人家,也很少会贪便宜去缝补灯笼,都是直接扔了省事。
兰山远的手法笨拙生涩,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却还是不慎将本就破碎的灯笼划出道口子。
眼中闪过丝戾气,他手上却不敢再继续动作。
兰山远捧起灯笼,收在设了三层封印的暗柜里。
满室长明灯未熄,亮堂得寻常人压根睡不着,他恍若未见地躺在床上。
镜湖内,明魄香的味道缭绕于暗室。
问泽遗睁开了眼。
远处霞光铺满天边,他脚下是粗粝的石阶。
正是上山的路。
有了之前的经验,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打量了下四周,吵吵闹闹的剑修,气鼓鼓的妖修,还有想插话却因嘴慢说不上话的术修。
他这是回到了两个时辰前?“兰宗主!”
兰山远站在同之前一样的地方,应下修士们的话。
看似和之前一切相同,也没什么旖旎之处。
可两人目光交汇,他在兰山远眼中看到的不是温润的笑。
而是炽热的欲念,比落日的灼红都要滚烫。
又要来了。
问泽遗心里没了不安,警觉过后反倒萌生隐隐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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