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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冯格格求见。”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宜修正准备就寝,门外剪秋突然来禀报。
她微微有些诧异,这个时候,冯若昭想来见自己做什么呢?难不成是因为和她同住畅春阁的年世兰?“叫她进来。”
宜修道。
“福晋万福金安。”
冯若昭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
宜修端详了她片刻,印象里的冯若昭,一直是个恬静温和又不争不抢的性子,只不过今日的她似乎有些低落。
“起来吧。”
宜修眼含笑意,温声叫了句起。
她也不拐弯抹角,知道冯若昭今日前来必定是有事相求,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格格漏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冯若昭微微怔了一瞬,大概也没料到宜修会这么直截了当,她犹豫了片刻,面露愧色道:“这么晚了还贸然来打扰福晋,实在是妾身的错。
只是妾身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时机出来了,还望福晋恕罪。”
她屈膝又行了一礼,有些迟疑的说:“实不相瞒,妾身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宜修挑了挑眉:“哦?是什么事?但说无妨。”
冯若昭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口道:“妾身斗胆,求福晋您恩典,把妾身调离了畅春阁吧!”
宜修沉吟片刻,问她:“为何?”
冯若昭深吸一口气,一张清丽的脸上满是愁容:“妾身…自打妾身入了府以来,年侧福晋不喜妾身,时常寻了由头,罚跪、罚抄已是常事。”
“这也罢了,只是年侧福晋有了身孕后难免孕中急躁…含珠你过来。”
一直默默无闻跪在冯若昭身后的小丫鬟听到后膝行两步上前,“砰砰”
地磕了两个头。
冯若昭卷起这个名唤含珠的小丫鬟的袖子,纤细的手臂上满是淤青和血痕。
宜修惊诧不已,忍不住拿帕子掩面。
“这是年侧福晋做的?”
含珠已是声泪俱下,冯若昭在一旁答道:“回福晋的话,自年侧福晋有孕以来,王爷时常来畅春阁探望,偶尔也会歇在妾身的房中……年侧福晋孕中心情急躁,虽不敢直接对妾身动手,却时常打骂妾身的侍女。”
她攥着帕子就要落下泪来:“也怪妾身无用,自己身边的奴才都护不住,可侧福晋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妾身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冒昧打扰福晋,求您做主啊!”
宜修想起来,上一世冯若昭熬到嫔位前,一直是年世兰房中的格格,时常被她用各种零碎的手段搓磨。
只不过前世她还是侧福晋,对此了解的情况不多,冯若昭也没有去求助过她。
至于冯若昭上一世有没有寻求过当时身为嫡福晋的柔则的帮助,那便不得而知了。
宜修看到含珠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忍不住面露愠色:“年氏竟如此蛮横无理,在府中肆意妄为。”
她的目光落在冯若昭身上,缓和了声音宽慰道:“自明日起你就搬去停云阁罢。”
冯若昭瞬间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
她屈膝又规矩的行了一礼:“福晋仁厚,多谢福晋恩典,妾身不胜感激!”
“快起来吧。”
宜修抬手虚扶了她一把,叫她坐下。
冯若昭此人心地良善,却不争不抢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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