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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轻轻搁在桌上。
五十两?
“叩叩。”
男人轻叩桌子。
司遥回神,再次看向纸上的字,蹙着眉头:“若我说公子此行必不顺利···”
男子没料到司遥会这么说,并未恼怒,反倒笑了一声:“你这道姑倒有意思,旁人都是捡好听的说,你倒好。”
司遥干笑:“既收了钱财,自然要尽足人事。”
“既如此,可有破解之法?”
司遥沉吟片刻,她在字上窥到此人红鸾宫动,与房下之玉两相接壤,可若说得太多道破天机,反而不妙。
男人再次摸出一锭银子。
司遥咬咬牙:“若得有缘人,一切皆可解。”
“有缘人何在?”
“草草星莽,月下做观,此为良辰,皆系春山。”
司遥摇头晃脑脑。
“不过贫道还有句话想劝诫公子:世间万事,皆有定数,执意强求,反倒成空,多行善事,自有结果。”
男人沉默片刻,继而道:“多谢。”
男人走了,司遥地将两锭银子收好,正要收摊,天色蓦地阴沉下来。
方才还艳阳高挂,碧空如洗,现下却乌云密布,暴雨将至。
彼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街道上的行人小贩来不及寻地方避雨,只得结伴簇拥着朝着茶馆挤去。
说书人坐于堂前屏风之后,用力拍了拍手中的抚尺,清清嗓子,开口唱道:“春山呐,景秀呀,出了个佳人啊。
佳人呐,黛眉入远山,眼生横波流。
斜肩似流云,葳蕤立涟漪。
既是真国色,却失故人心。
都言有情郎,何故跳泥坑?”
曲调哀鸣婉转,如泣如诉,与屋外大雨瓢泼相应交杂,自成一趣。
曲罢,说书人又道:“今日说谁?鲤州佳人宋清瑶。”
“话说清崇三十五年,宋娘子于白云道·····”
“宋娘子都吞金自杀了。”
堂下看客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道,“说个死人也不嫌晦气?”
茶馆内鸦雀无声。
司遥瞧向屋外,大雨停罢,乌云散去,天色泛白,泥土氤湿未湿,发出一股独特的腥臭。
司遥走茶馆,收好摊上的白幡,继而弯腰将桌子抬起,一只肤色微深,指节粗糙的手按在她的桌子上。
司遥抬起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严肃正派的脸,正神色冷漠地盯着她。
司遥用力扯了扯桌子,桌子纹丝未动,她干笑道:“张捕头,好巧啊。”
“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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