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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年开始我开始无比的自责,想着当初若是能对他温柔一点,也许他就不会如此不堪重负。
我开始思考我为什么会那么做,直到现在也一直在纠结着、思考着,没能找出一个答案,但是自我剖析已经逐渐养成了习惯。
我思考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思考我的行为动机,思考某些事情的发展规律。
从今晚以后又过了几年,我才终于明白并且告诉了程跃答案:因为从小父亲教会我的爱是冷漠,而母亲教会我的爱是折磨,所以当年少不经事的我,只能从折磨他的过程中才能体会到爱意。
他最倒霉的事情就是喜欢上了我。
自由的屋顶
第二天,我换上了休闲装,利落的从房顶爬到了程跃家,那片血迹已经被刮掉了,墙上一片剐蹭的痕迹。
我将问到的装修电话写在纸条上,想要留给他,进门看到他正带着棒球帽清扫墙面,墙上厚积的灰扑簌簌往下掉,他眯着眼睛,紧闭着呼吸,实在忍不下去了才放下笤帚奔出门外,弯着腰咳了很久。
他摘下棒球帽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要不买个吸尘器吧,这么扫下去我得肺炎了。”
我说:“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能上哪儿买去,超市封了,快递也封了。”
他问起村子里有没有收快递的地方,我告诉了他附近的几个快递点,骑电动车不会超过十分钟路程。
程跃叹道:“真是越来越不像村子了。”
环境的变化在提醒着他,很多事情终归已经时过境迁。
我问他,“你怎么不带上口罩?”
他愣了一会,苦笑道,“真是傻了,这个时期我竟然能把口罩给忘了。”
我猜测,昨晚以后他大概也一直心神不宁着。
他走向放在房间角落里的行李箱,拿出两个口罩过来,“帮我一起打扫吧,否则今晚没地儿睡觉了。”
我接过口罩带上,一边问道:“要不要洒点水?”
他在口罩下面笑着说:“真不愧是建筑工程师的女儿,要不我听你指挥吧。”
我在地面上洒了水,戴上口罩和帽子和他清理起墙面,程跃的母亲很爱干净,程跃也沿袭了他母亲的习惯,居住环境又脏又乱他大概是接受不了的。
将他的卧室清理出来,又将地面拖干净,才终于有了些住人的样子,我看到记忆中熟悉的房间,怀旧的气息滚滚而来,除了墙面上多了些霉点,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过。
他看着纸条上的电话,拨打了过去,又对我说:“魏兰,你们家有没有电动车?带我过去一趟。”
我应了一声,通过相连的房顶翻到了我家,难得院子里没有魏明打游戏的呼声,有着难得的安静,我猜想他反常的安静大概是因为考试考砸了。
我将电动车解锁,魏明噌的一下跑出门外,“姐姐!
你要去干啥?”
我心里无奈的想着,他可真是在最不该清醒的时候清醒了。
我说:“我去放羊。”
魏明惊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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