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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寿堂,姜幼安躺在西厢房的床上,昏睡不醒,大夫正在给她把脉。
陆玄衡则去见了陆老夫人,仔细问过了方才发生的事。
“那苏夫人虽然没明说,不过我猜,多半是顾忌李正甫。”
陆老夫人手撑着额头,“幼安也真是命苦,平白被那个李正甫招惹,婚事都丢了。
若是苏家执意要退亲,咱们不同意又能怎样呢?”
陆玄衡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苏家退亲,姜幼安不能和苏明修在一起了,这对他来说是乐见其成的事,不过姜幼安是因此被退婚,让他也高兴不起来。
一想到姜幼安追着苏夫人的马车苦苦哀求的样子,他的心口就堵得慌。
退婚也好,以后姜幼安就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他自然会护她。
陆老夫人问:“幼安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陆玄衡起身,“我去看看她。”
他来到西厢房,看到了床上的人,那白净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眉头也微蹙着。
陆玄衡走过去,坐在床边用湿帕子轻轻擦她的脸。
“她人如何了?”
正在诊脉的大夫面露犹疑,抬头看了陆玄衡一眼,又把三指放在姜幼安的手腕上细细地把脉。
陆玄衡皱眉,“她到底怎么了?诊不出来吗?”
那大夫收手,看了眼屋子里的秋兰和修竹,“这……”
陆玄衡会意,让秋兰和修竹都先下去。
“可以说了。”
陆玄衡见着大夫支支吾吾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姜幼安怕不是得了什么不好治的病?大夫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陆公子,这位姑娘是有喜了。”
陆玄衡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问:“你……你说真的?”
“在下都仔仔细细地把过脉了,错不了,这姑娘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今日晕倒是气血不足,加之情绪激动所致。”
陆玄衡看向床上的姜幼安,嘴角微微扬起。
他将她的避子汤偷偷换掉时就是存了这个心思,但是当真的听到这个消息时,才知道自己有多高兴。
他俯下身,为姜幼安掖了掖被子,又回过头,眼神凌厉地看向那大夫,警告道:“这件事,不准向任何人透露半点口风。”
大夫被他那眼神吓得直冒冷汗,连忙应声:“在下明白。”
房门打开,大夫走了出来,秋兰着急地进去,问陆玄衡:“大公子,我们姑娘到底生了什么病?”
陆玄衡坐在床边,握着姜幼安的手,“只是有些气血不足,需要调养些时日。”
秋兰想起方才那大夫欲言又止的样子,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只是如此吗?”
“不然呢?”
陆玄衡递过来一个冰冷的眼神,“不知道你平日是怎么照顾她的,还不去煎药?”
秋兰抿抿唇,看了眼还在睡着的姜幼安,缩着脑袋出去了。
黄昏时金黄的日光越窗而入,洒在陆玄衡的身上,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拉长。
他长久地注视着姜幼安的睡颜,久到要把这张面容刻入眼底一般。
姜幼安睡得很沉,呼吸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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