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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被他攥得生疼,腕骨好像都要被握碎了,咬着牙使劲挣也没挣开,悬殊的力气使他的挣扎都徒劳,他有些急了,拔萝卜似的往后扯,“干什么?”
“不要换。”
梁阁低着头,祝余只能看到他执拗而冷峻的侧脸,“不准换。”
艾山刚晚训回来,洗完澡头发还湿着,晚上没吃饱,翻箱倒柜从霍青山桌兜里掏出个饭团,三两下撕开包装,大口偷吃得正香,就见他们在那拉扯。
作壁上观瞧了半天,终于瞅出点门道了,“你们怎么搞得跟谈恋爱一样?”
拥抱祝余觉得他胡说八道,他和闻歆容谈恋爱时从没这样过。
梁阁愣了一下,迟滞地转过头,艾山还以为梁阁一定会用眼神在他身上射两个冰窟窿,可梁阁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而艾山竟然诡异地从中参悟到某种夷悦。
他因为这惊悚的臆想浑身一激灵。
祝余顾不上他们这些暗流汹涌,他现在只想把手腕从梁阁那里夺回来,他气极了。
不准换?凭什么?凭什么你忽冷忽热,一会儿捉弄我,一会儿又护着我,钝刀杀人,文火煎心,好玩吗?还没等他挣脱,梁阁猛地站起身,不由分说地牵着他就出去了。
艾山拿着饭团看着他们走了,现在的班干部可真能耐。
一回过头才对上班上其他人齐刷刷探寻的目光,顿时惊得一倒。
就说怎么这么大动静没一个人发现,合着都怵梁阁不敢回头,全竖着耳朵在偷听呢!
徒留老夫一人对抗魔王!
祝余一直被梁阁强拽到楼道的监控死角,才终于狠狠甩开他的牵制。
梁阁回过身站在他面前,明明是他把人牵出来的,却一句话也不说。
祝余受不了这种仿佛在比谁更晚开口的沉默,他抬起头,眼底有层薄薄的冷光,“我确实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可能他们都是因为你才和我做朋友,但是我可以没有朋友。”
祝余看着他,“我一个也可以不要。”
声控灯暗了下来,楼道里黑而静,幽幽地空旷,只有隔壁高二教学楼的光透过教室的大窗明亮而苍白地投过来。
祝余脸上很冷静,冷静得近乎残忍,看起来那样不在乎。
因为傅骧,他整个初中都没有关系亲密的同学。
有些东西从没有得到过,有或没有仿佛都无关紧要,可是你自己拿来给我的,又擅自地拿回去,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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