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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用这些话来骗我。”
“我怎会骗你?”
王进闻言,抓住他的手,拉到脸颊边轻轻吻了吻,又将他揽入怀里,嗡声道:“我倒觉,是被你这狐大仙迷了……”
正说话间,门外敲门声阵阵,只听那小厮絮絮说:“王大公子,满座见了您的字,都要来求,乌压压挤了一片。
小的实在应付不来,望您想个法子。”
王进闻言,愕然看那琵琶伎已三两步跳下榻去,背着手云淡风轻,只有耳尖一点绯红依旧。
他见状,笑着摇头,整了整衣袖,又将那深青大氅抖开,裹了玉山,横抱出去。
玉山听他在一片鸦雀无声中穿行,料想众人那目瞪口呆的样子,直靠在王进胸膛上闷闷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真好……(吸第八回却说那日在蓬莱馆中,王进与玉山把话说开了,两厢欢喜,便骤然生出些缠绵情愫来。
重阳节过后,那王大公子也常来常往,在琳琅阁中喝茶听曲,又嘘寒问暖,贴补了好些用度,不消细说。
九月十五日那天,李全见一干歌伎闲来无事,便打发她们到锦园西面的水榭中做女红。
那水榭边上的荷花池里,满塘翠叶已经凋敝,只余下古铜色的残梗竖立在寒潭水面。
几只不肯休的红色蜻蜓,游丝样的,在其间飘来荡去。
水榭里的光景却不同窗外,那乌云鬓发上簪着的各色鲜花,那雪白胸前佩着的琅珰璎珞,随着嬉笑声摇动,在极盛的斜晖里,灿灿闪成一片。
盈珠正穿着一件缥碧色罗裙,鸦青上襦,斜斜倚在窗边,而那毛织披风被团作一团,盖在她腿上。
她正领着园中一班侍女乐伎,为那几个少数不会亲自动手的,譬如琳琅阁里那位,做冬衣,缝袄子。
但她又是个闲不住,好跳脱的,便把那绣绷一扔,索性俏着脸嗑起了牙花。
“小雀,你家主子和王大公子……到底什么意思?”
小雀那丫头,手极笨的,只被安排在了一角理绣线。
她闻言抬起头来,眨着双圆眼,怔愣了半晌,问:“盈珠姐,什么什么意思?”
“哈——”
那盈珠闻言,没绷住脸,笑得花枝乱颤,又抚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我忘了,我忘了!
你原就是个傻瓜伸脑壳儿——呆头呆脑的!”
她那把嗓音,银铃似的,脆生生如摔珠断玉,又口齿伶俐,说话迅捷,惹得满堂都笑了起来。
那坐在小雀边上的,叫绾娘,是锦园里执檀板,敲小鼓的。
她生得明眸皓齿,为人忠厚老实,又年长几岁。
见众人笑开了,便用胳膊肘推了推小雀,抿嘴一笑,红着脸道:“你盈珠姐姐是问你,你家主子玉山,是不是和那王大公子好上了?”
“哎哎哎,你们可别害我!”
小雀着了慌,忙说:“主子前几天还训我来着,说我,说我要是再嚼舌根,就不给我月钱了!”
“你怕他作甚么,他又不在!”
那盈珠的大丫头,名叫香柔的,闻言也来凑热闹,又撺掇道:“再者,玉山也不过是嘴上唬你,他若有心拿你,早被他算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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