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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听他说话,忙不迭接过那帕子来,展眼看了看,只见上面题着:“起坐月光寒,徘徊柳笛残。
相思如解意,吹送玉栏干。”
情真意切,绵绵密密。
那琵琶伎见了,心中五味杂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好与他许诺,必定送到。
赵元直见他应允,便松下口气来,复又说笑了几句,起身告辞。
二人将他送到锦园门前,看他乘着架华贵马车,一径走了。
玉山待他走后,将那帕子与王进传看,双双无奈无法,只有叹息。
而他因揣了这帕子,浑像个烫手山芋,终究遮捂不住,便往那葳蕤堂去了。
葳蕤堂中,盈珠与环儿两个正对坐着嗑牙打络子。
因见玉山过来,便让出上首短榻给他坐,自己向下首坐了,又拿小银碗奉上茶来。
玉山喝了口茶,看她二人手里,金红二色纱线打的璎珞,织了好大一段,便笑说:“你们是要络车不成,哪用的上这么好些?”
盈珠听了,愣了愣,道:“不过是打着顽的,忖着将来络帐子,络锦帘用。”
“你又来诓我,锦帘帐子,用得着这样颜色,又不是嫁人来的。”
那盈珠闻言,瞥他一眼,又俏着脸对环儿说:“他自己横竖是有人要的,便觉得把身边人都嫁出去才好呢!”
“小蹄子,撕了你的嘴去。”
玉山佯怒着啐她一口,却见环儿也低着头闷闷的笑,因对她说:“胳臂肘子往外拐的小东西,赶明儿让你盈珠姐姐教你弹琴,我却是再也不管了。”
那环儿一听,着了慌,忙道:“主子,是我不好,且别拿我垫喘。
这活儿向来是那王大公子干的,我没这样本事。”
“去你的!”
玉山嘴上虽骂着,却早已绷不住笑开了,盈珠二人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花枝乱颤的倒作一团。
那琵琶伎看她欢喜,那话便更觉说不出口了,倒是盈珠笑够了,转过身来问他:“你这大能人,大忙人,如何来我葳蕤堂了?”
玉山听她问话,只好将那帕子拿出来,与她说:“方才赵……赵府牧来过,要我把这东西还你,说来世再作冤家。”
盈珠闻言,脸上非笑非怒,把东西接过去了,因见玉山惴惴的,便与他道:“公子,你莫笑我薄情寡义,那与赵亭的事情,我早已放下了。
他是好是歹,都与我无关。
恕盈珠说句不中听的,倒是他心里惦念难忘,留着份情面,才把这一方丝帕当成了东西。
如今在我眼里,给与不给,它便只是个便宜货色,经不起这样还来送去。”
那琵琶伎听罢,知她是当真放下了,遂也安下心来,又与她道几句闲话,不在话下。
又过了几日,何子疏为谢众人救命之恩,及王大公子照拂之情,在何府设下流水筵席,金杯银盏,清酒玉馔,邀众人同去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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