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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畏之的家乡,琼州汀迈去年破获一起妖教大案,抓捕一众吃菜事魔之魔徒。
畏之躬逢其时,于此事可知端底?”
恒娘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却也被他言语中隐约的压迫之意影响,一颗心提了起来,莫名其妙地犯紧张。
仲简沉默片刻,方回答道:“抱歉。
我因家贫,早年便已离家,就读于琼州贡院。
于家乡琐事,睽违日久,音信不通,所知甚少。”
宗越轻笑一声,声音中压迫之意稍缓,悠然道:“如此说来,畏之这一口极好的官话,竟是在琼州贡院练就?不知畏之师从哪位京中大儒?”
这次倒不是仲简回答,余助迫不及待地插话:“远陌忘了?十年前,诗酒风流的苏公被一叶扁舟,贬去琼州贡院。
当是时也,天下震动,无数学子不远万里,追随而至。
琼州贡院之名,从此大盛。
畏之必然是有幸从苏公学。”
宗越似是有些无可奈何地笑道:“你说得是。
我竟一时混忘了。”
恒娘听出他言下颇有悻悻之意,猜他本是挖好了坑等仲简往下跳,谁知被余助搅和。
不由得抿嘴一笑。
仲简却不肯罢休,等他说完,忽然又问:“据我所知,诸如妖教案之类事宜,地方职守报与朝廷,当用密折,不应外泄。
远陌来自沙州,与琼州相距万里,如何能知之?”
这下轮到宗越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方笑道:“适才是我诳语,我哪里能知道天涯海角之事?倒是畏之远处江海,竟对朝中制度如此熟稔?苏公果然教导有方。”
双方就此作罢,再没人开口。
余助出面打圆场:“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个簪子吗?明日问准恒娘,还与她便是——对了,下午益州路学子在讲堂集茶,我和敏求都去。
你们若是有暇,不如与我们同去?据说今日集茶,有人出手阔绰,点了红袖招的娘子们来作陪。”
红袖招与一般行院人家不同,娘子们不仅诗书容貌俱佳,更多有特长,或善丹青,或长于诙谐,或歌喉动人,不一而足。
宗越答道:“我不去了,今日原定了去武学。”
恒娘倏然紧张起来,宗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话音一落,竟已到了柜门前。
这是他的柜子,他去练习骑射,自然要更衣——这一个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轮完,眼前一花,柜门已被人拉开。
日光一下子透进来,她下意识拿手去挡,逆光看到一张俊朗面容,写满惊疑诧异。
微微苦笑,双手合十,无声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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