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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浔芜方才清醒了几分,她红着眼睛后退了几步,只觉一阵眩晕,丹桂忙上前扶住了她。
那小太监则趁机暗暗地溜了出去。
激动过后,李浔芜脸上的血色全然褪尽。
她死死抓着椅子扶手,低头凝视着前方的地面,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眼前好像有血正一滴一滴的垂落。
周围人影纷纷,嘈杂声不断,丹桂似乎焦急地对她说了些什么,李浔芜一概听不真切。
直到李泽修一身朝服,负手从殿外走了进来。
他扫视了殿内一圈人后,冷声道:
“都出去。”
众人见状,纷纷退去。
丹桂将染血的巾帕放在李浔芜的手中,站起身对李泽修说道:
“陛下,公主她……”
话未说完,张宽便狠狠瞪了她一眼,站在旁边的婵云立刻上前,连拖带拉的将她拽了出去。
张宽紧随其后,将殿门关紧后,便命人去准备冰帕。
此时四下皆静。
李浔芜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一动不动。
她视线模糊,却见得有鲜红的血在自已眼前一滴一滴落下,落在她自已素色衣衫的前摆上,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正疑惑时,却突然有人托起了她的下巴,迫她不得不抬起头。
李泽修拿起她手中带血的巾帕,堵在她不断流血的鼻间,捏紧她的鼻翼,出言道:
“没事的,再等一会儿就止住了。”
正说着,便有冰帕送进了殿中。
宫人送完了冰帕,不敢多看,低着头又匆匆的退出殿外。
李泽修正要去拿帕子给她替换,李浔芜却突然一把将他推开,自已拿起冰帕敷了上去,随后摇晃着站起身冷笑道:
“如此血污之物,又怎敢令陛下沾手?”
李泽修皱眉看她,正对上李浔芜那一双眼眸。
愤怒、悲伤、害怕。
种种情绪,此刻都在她那两汪清泉似的清亮眸子里翻腾着。
李浔芜衣衫的前襟衣摆处都沾染了鲜血,显得尤其狼狈。
她摇摇摆摆地后退两步,随即便是双膝跪地,凄然道:
“求陛下饶命——”
“求陛下高抬贵手,放过陆卿时……放过陆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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