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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松整合军马已毕,凭他此时威望,京虎营中响应如云,三营整装待发,可便在此时,有人传信说有紧急军情?
吕松不敢大意,很快便有人将那娘子请来,吕松眉头一皱,这娘子正是他前两日才救回府上的云些,她是徐东山的妾室,寻常军务自然触及不到她,她又会有什么“紧急军情”
?
“你来做甚?”
云些轻轻一福,而后言道:“将军,奴家奉皇后之名,邀将军吕府一叙。”
“皇后?”
吕松略一恍惚,好半晌才想起如今的皇后便是他的家姐,自己这几日运作,宫中自然有所警觉,莫不是那昏君派她来说情?
吕松踌躇之时,云些又道:“皇后说了,离别日久,有诸多言语诉与君听,此事关乎易候性命,还望将军珍重。”
“……”
吕松眉头更皱,他知道姐姐不是信口雌黄之人,约莫估算离出发还有半个时辰,当即也不拖沓,径直朝着几位将官言道:“如此,我先回府一趟,诸位等我回来。”
吕松施展轻功,一路风驰电掣,很快便已到了吕府门前,入得府中,见几位亲眷聚在外宅等候,见他前来连忙道:“松哥儿回来了,快,快去后宅,墨……皇后已等你多时了。”
吕松点头应下,总觉着众人脸色上有些惶恐之意,时光境迁,曾经这吕府中地位最低的两位庶子庶女如今一个贵为皇后一个手握兵权,自然不敢再有怠慢,便如皇后出宫宣吕松叙话,这一众女眷便被赶到了外宅,便只留她姐弟二人。
吕松一路行进,一路并无通报,他便直奔了当年姐姐的小院,果然,在那熟悉的院落中,吕倾墨一袭宫装长裙端坐于一处凉亭外,天虽微蒙,吕松却目力极佳,然而这一次,眼前之人却是忽而有种陌生之感。
“吕松,拜见皇后娘娘。”
经得诸般变故,吕松并未直呼家姐,而是以君臣之礼拜谒。
吕倾墨转过身来,倒是对他这般举动并无见怪,反倒是指了指茶案上的糕点:“少时你最喜欢我做的桂花糕,今日小叙,便提早做了些,尝尝。”
吕松也不答话,轻快坐下,拿着那熟悉的糕点尝了一口,确是儿时味道,吕松细细咀嚼,但目光却是自始至终盯着这位人间绝色的姐姐,万千思念泉涌而出,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皇……皇后……”
“还是唤我姐姐吧。”
吕倾墨莞尔一笑,犹如玉雪冰消,让人如沐春风般豁然开朗。
“那姐姐唤我来,有何紧急军情?”
吕倾墨抬首瞧了瞧他,见他面色肃然,不再有先前那般相思愁苦,不禁有些黯然之色:“你与易候商议领兵入宫,可是要推翻萧氏,另立朝纲?”
“……”
闻得此言,吕松却是沉默下来,好半晌才道:“唯废黜昏君耳,或从宗室之中择一新君,或将其软禁,待……待姐姐产下皇子……再……”
吕倾墨听他言语吞吐,当即打断道:“若是如此,我看,便不必大费周章。”
“姐姐此言何意?”
“南明积垢日久,若要治其根本,便该大刀阔斧,改换门庭,若要慢火徐图,便该于细微处革新政务,而似你这般行事,到头来不过是换了个皇帝,而又断了当下新政,殊为不智。”
“姐姐糊涂!”
吕松当即辩驳道:“有那昏君在,所谓新政也不过杯水车薪,天下兴衰取决于他一人之手,这才是大大的不智!”
“……”
这一回却是吕倾墨不再应答,反倒是望着吕松有些发痴。
“姐姐放心,待推翻了那昏君,姐姐自可贵为太后,届时垂帘听政,一列政务皆可传达,岂不好过如今看他眼色。”
“看来,你是执意要逼宫了!”
“大军集结已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是如此,我送你一剂猛药,便看你敢是不敢。”
“猛药?”
吕倾墨眼眸一抬,露出那与平日截然不同的阴狠之色:“若推翻了萧玠,你便自立为君,你手握兵权,自可镇压宵小顽抗,假以时日天下富庶,自然也不会有人言说你为篡逆之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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