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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不等江寻鹤反应,便向上滑动,紧捏着江寻鹤的下颌,强迫他与自己对上目光。
江寻鹤眼中的人影逐渐放大、靠近,他的瞳孔下意识微微紧缩,却半点抗拒躲避的气力都生不出来。
沈瑞姿态强势地覆上江寻鹤的略有些干涩的唇,寸寸碾磨、探索殆尽。
江寻鹤只是稍一愰神,便反映了过来,扣在沈瑞腕子上的手掌猛地缩紧,将人更深地往怀里压进来,唇上也半点不肯退让地争夺。
两人不似旖旎暧昧,倒好像金戈相撞,非见鲜血不可罢休。
唇齿碰撞间,更有灵活的舌纠缠、抚慰,沈瑞身上的水汽现下好似全分布在了温热的气息中,烘出一种躁人的潮湿感。
如入溺水之境,挣扎、震颤,百般求生不得后,自我放逐般沦亡。
只是这次,大约不只是孤苦的一个人了。
沈瑞稍稍后撤开一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竭力补充肺脏间缺失的气息。
借着窗子透进来的那点月光,他几乎能看清江寻鹤唇上那点旖旎的水渍,映衬间反出些暧昧的光泽。
倒将他平日里那般的清冷褪去了大半,平添上几分艳丽,至少要比传胪日鬓边的那朵牡丹养人许多。
沈瑞缓缓咧开嘴,露出一点笑意来,活像一只餍足的恶犬。
他伸出手指,用指腹轻轻擦去唇角的水渍,弯着眼睛笑起来,好似方才又强势又不肯容人退却的全不是他一般。
握在他腕子上的手掌还不肯松开,仿佛他稍一退却,就要将他重新拉扯回去,沈瑞眼睛里含着笑意,半点不躲避地同江寻鹤对上目光,直到后者抿了抿唇,缓缓松开了力道。
沈瑞将手腕收回来的时候,腕子上已经留下了深深的红痕,估摸着没个三五天是消不干净了。
他看了一眼,却又浑不在意地垂下手,任由袖子将其遮盖住。
他弯下身子将掉落在地上的软枕捡了起来,轻轻拍去上面沾着的浮灰,两人之间最后一点可以证明方才发生了什么的东西也被消磨干净。
江寻鹤掩藏在暗处的手掌缓缓收拢合紧,捏出红白分明的痕迹,他滚了滚喉咙,强行压下心脏中不止歇的叫嚣。
一遍遍地在心底安抚着自己躁动的理智,生怕这最后一点独一无二也如镜中花水中月般,稍一惊动,便要消散干净。
沈瑞抬眼时,发觉江寻鹤还是坐在窗前,半点也不曾动,只是目光却始终紧紧地落在他身上,牢牢地关切着他动作。
明明半点都不肯退让,却只是虔诚地等着沈瑞回头抬眼看向他,丁点儿主动挽留的动静也不曾有。
沈瑞心中微微一哂,故意拖长了语调懒声道:“太傅不是说要陛下吩咐了,学生每日要同殿下学一样的东西?白日里没讲完的东西,夜里总要补上吧。”
他看似好像在询问江寻鹤,实质上却半点周旋的余地都不曾给江寻鹤留下。
江寻鹤闻言抿了抿唇,轻声唤道:“阿瑞。”
沈瑞唇角怀着点笑意,漫不经心地欣赏完他那点可怜巴巴的模样,便毫不留情地抱着软枕一转身往床榻那边去。
经过桌案边时,目光从上面的信封上掠过,没看细致,只瞧见了“江东”
二字,心下便对江寻鹤方才那般有了点猜测。
但却什么都没说,走过去便算揭过去了,他又不是什么来普度众生的善心菩萨,他对江寻鹤为何如此半点也不好奇,他要的只是江寻鹤自己将他所长久坚持的打破,主动走到他面前来,最好心甘情愿地被锁扣住脖颈。
他缓步走到床榻前,江寻鹤的床榻同他这个人在外面所展露的一般无二,处处规矩克制,知晓的是个安睡的地界儿,不知道的还当是要在这修出什么禅心。
沈瑞将自己抱来的软枕丢了上去,金丝暗纹的软枕与素净的床榻幔帐之间竟然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他撩了撩衣袍毫不客气地躺在了上面,夜里总归还是有些凉的,更不必说他一路沾着湿气走过来,沈瑞只是稍一犹豫,便扯了杯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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