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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善顺手拿起茶盅递给他,小五赌气不肯要,那就不管了。
巧善一口饮尽,朝着门槛闭上眼,假装家禾就在那坐着,看着她,鼓励她多思多辨。
是死了一个官,但那尤大人图谋不轨,赵老爷是为民除害。
明明县丞等人对他和冯稷千恩万谢,转头却将他当成了凶犯,这是为的什么?
是权衡利弊过后,要拿他去掩盖他们的失职无能,还是又有坏人到了?
那天冯稷也去了,她也在!
“那告示上,只有他的名字,对吗?”
小五被冯稷死死压住,挣脱不得,正难受呢,闻言恨恨地瞪她,咬牙切齿道:“怎么,害死他一个还不够,我们也该在那上边?”
冯稷气道:“你他娘的能不能好好说话?要不是姑娘好涵养,我早将你丢出去了!
你这样无理取闹,倘若禾爷在这,必定要剐了你的皮!”
再这么闹下去,谁也冷静不了,什么事也办不成。
巧善直言道:“小五,我知道你重情重义,担心他才失了神智,可你不能一再拿我们出气。
你愿意怎样便怎样,随你,你想让他失望,那就去犯蠢吧,别在这碍事。
冯稷,放开他!”
她不再理会小五,转头看向冯稷,小声道:“那天你和我都在,唯独定了他的罪,这里边有文章。
是缉拿归案,不是当场击杀,我猜这是要拿他去交差,我们还有机会。”
冯稷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衙门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上头必定要追查,那几位老爷担不起这么大的责,商量来商量去,就往他头上推。
早些年,我爷爷他们就摊上过这样的事:衙门里的账对不上,几位老爷一商量,叫我们镖局押送假银子,而后半道来劫。
话扯远了,我这里还有个担忧,禾爷曾说这天下不太平,你说会不会是……”
他迟疑道:“那些人不肯善罢甘休,又来了。”
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巧善也点头,小声说:“你记不记得那牢房里还关着锁大铁球的犯人?”
冯稷点头,告诉她:“那是虎头牢
关罪大恶极死囚的特别牢房
,县丞……罗滋说已查明那人害了十七条人命,本该就地正法,只是还有些悬案可能也是他犯下的,上头有意要亲自查办他,这才押着没动。
你是说,他们会把禾爷关押在那?”
“暂且是这么想的。”
她手沾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大概,点点那位置,抬眼问,“要是关在虎头牢,那只能打死囚洞
死在牢里的,从这个小洞里塞出去,不能走大门。
的主意。
要是关在别处,我们就假扮家人进去探看。”
冯稷换到她这边,盯着水印仔细看过,顺着她的话说:“这个洞从狱神庙通到外墙,出来就是街道,洞很窄小,平常用砖砌了,要凿开,会弄出动静来。”
“小英说衙门里常见死人,我小时候也听人说过:进了牢房,无罪变有罪,轻罪变小罪,小罪变大罪,无罪也有枉死的。
死的人多了,来来回回扒砖砌砖,指不定有人偷懒,只做做样子。
赵宅里,多的是这样的敷衍。”
“嗯,实在没辙了,我们就试试这条路,赌一把。”
小五见他们有商有量,是真在想法子救人,他心里的气散了。
只是他们单把他撇一边,更显得他无礼又无能,便忍不住插一句:“我们本就是家人,缘何要假扮?这事让我去,我有武功,我还会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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