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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肆盯着上面的字,想起之前烧的那张锦帕上一样的字迹,眉头蹙起,薄唇微微抿起。
她竟然将这种东西和那些放在一起。
他沉默地盯着上面的字良久,写此诗之人对梵语钻研并不透彻,甚至还有几处的字和经据典都是错的,但不难看出其中的真心。
是他猜错了吗?
其实她想从他身上得到并非是权力、财物,而是单纯的男女爱欲。
换而言之,她所有蓄谋的接近都是因为爱慕他。
沈听肆哪怕看见了如此赤.裸的爱慕,眼底仍旧没有多少波澜,但也并无预想中的那种厌恶。
情和慾在他的眼中乃哪怕用再多秀丽词句包裹,塑金身、用玉瓷,仍旧掩盖不了散发出来的溃烂恶臭与肮脏。
他不会去碰,可此刻却伸出了手,从暗卫手中接过来那张写满爱慕的梵文。
暗卫没想到主子会去碰这些,明显一怔,随后耳边响起主子难辨情绪的嗓音。
“将余下的东西带出去烧了。”
暗卫回神,听从主子的吩咐很快消失在屋内。
窗格子外还下雪,屋内的暖意很浓,青年垂下眼帘,清瘦白净的指尖捏着那张纸。
他没打算还给谢观怜,也没想过丢进炉子‘毁尸灭迹’,而是将那张纸叠好放进去书架之中的匣子中,仔细叠好。
拜别沈听肆之后,谢观怜一刻也没在路上逗留,趁着天还未黑及时赶回了院子。
回去之后她将他送的匕首放在枕下,折身把能推开的门窗都关紧。
外面的风雪很大,狂风似在嚎哭,她原以为会很难入睡,谁晓得头一沾枕便睡过去了。
一夜无梦,醒来是已是日上三竿。
谢观怜起身第一件事便是查看门窗。
昨夜她在窗户边沿撒了敷面的珍珠粉,发现并未有推动的痕迹。
许是那贼人胆子很小,知晓被发现了,所以昨夜没有来。
也或许是沈听肆让人守着院子。
总之没有来她心下安稳不少,从枕下翻出那把匕首,用绢帕束在手腕上,随身携带。
谢观怜洗漱换衣后去找月娘。
原是想与她一道前往斋饭堂用膳,敲门后被小雪引进去,月娘却还穿着单薄的寝袍在屋内翻箱倒柜,似乎有什么东西丢了。
而屋内还有一名女子,谢观怜与她不熟,只记得她唤暄娘,本家与夫家并非是官宦,只是寻常的商贾之家,来迦南寺是为已逝的夫君守节,避免儿子遭人非议。
暄娘正在与月娘讲话,闻声止音,侧首暗自打量刚进来的谢观怜。
她对明德园中的这些年纪轻轻便丧夫的女子,多少都有些了解,尤其是谢观怜这种模样生得祸水的更是了解。
刚来时便听见不少人在私底下议论过她,命格不好,在家中克死父亲,出嫁又克死了夫君,众人皆道尽量不要与其接触。
谢观怜看见暄娘打量的神色,明白她心中所想,却并不在意,友善地颔首示意。
暄娘面上露笑,方才的打量眼神散去,转头对月娘道:“隔壁的怜娘子来了。”
看见谢观怜,月娘脸上的急色稍收,吩咐小雪倒茶。
谢观怜坐在窗边的小榻上,见她找得面红耳赤,不由得问道:“是在找什么吗?”
月娘蹲在地上翻着妆匣,回道:“一块我从家中带过来的双子玉佩不见了,分明昨日我都还佩戴在腰上,今儿想还想戴,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小雪提着热茶进来,接话道:“我家娘子的佩饰很多,唯独就喜欢那一块双子玉佩,昨夜我还看见她放在妆匣中的,刚才奴婢陪娘子翻遍了房间都没有找到,实在古怪。”
丢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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