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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可以误解她,质疑她,却唯有他不能。
他不能这样说她。
慕溶月终于醒悟了。
原来,他厌嫌的是她长公主之女的身份,是她这个人。
所以,纵使她再怎样努力,都是没有用的。
那年,他将娶莫氏之女,而她也要另嫁他人。
或许,他们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两年了,她在这个空落落的院子里,日复一日地等着他回来,等着他能多看上她一眼。
到头来,就等到了这么一个结果。
慕溶月忽然感觉很累了。
好累好累,累得再也不想去讨好一块根本捂不化的冰。
慕溶月忽而直直地起了身,转过脸,再也不去看身后之人那冷漠的背影。
她步履蹒跚地登上了车轿,终于在拉上门帘的瞬间,脱力地瘫倒在地。
杏雨的惊呼划破了长空:“夫人,夫人——”
***
那一宿,灯火通明。
太医与奴仆几乎踏破了慕溶月的门槛。
碧花轩的雪梅落了一地。
慕溶月淋了雨,发起了高烧,寒症又诱发了心疾,心悸受惊,多症并发……几乎惊动了临州城所有的郎中。
一碗又一碗的保胎药送进了房中,慕溶月疼得脸色惨白,感到体内的一部分正在渐渐剥离。
她用尽全力,却只能抓住那一缕残影,最终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指缝之中流逝。
杏雨看着主子这般受苦,不禁泪如雨下,也第一次萌生出了放弃的念头。
她多想劝上小姐一句,算了吧,孩子往后还会有的。
可是,她说不出口。
她不是慕溶月,终究不能切身体会到她有多痛。
一直到了后半夜,暖炉中的清烟熄了,慕溶月才虚脱地抬起手来,缓缓地抓住太医的衣袖。
“我的孩子……”
她的嗓音嘶哑,“……保住了吗?”
见太医面色欣喜地点头,慕溶月才阂上眼,松出了一口气。
“只是……”
下一瞬,她的心便又提到了嗓子尖儿。
太医跪倒在地请罪:“恕臣无能,臣虽用多味猛药暂且吊住了胎儿的一口气,但终究不能根治其本,这孩子日后出世,恐也会染上先天的缺陷,痴傻或是残疾……”
闻言,慕溶月已是心如枯木,万念俱灰。
太医还在阐释着缘由,慕溶月并不言语,只是默默垂泪。
……
玉笙居内,烛火摇曳。
谢羡风眉头紧皱,质问地上跪着的奴仆:“情况如何?”
那小厮颤声喊道:“恭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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