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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容与……早就想起了一切,不会再信晏诲了。
这世间的人不懂时容与,可他懂,时容与冷心冷情,虽然不能用睚眦必报去形容他,但也绝称不上温顺良善,他不该赌。
但木清霜还是分了神,他怕梁郁对晏诲出手,他一定救不及。
梁郁却根本没有对晏诲出手的打算,一个废人,已经轮不到他分心去处理他了,故而他抓住了木清霜的分神,魔气瞬间朝着霜雪涌了过去,破开层层屏障。
晏诲眼睁睁看着天边的那抹霜雪落了点点梅花,雪色与绽放的红梅好似一副极美的景致,却刺痛了他的双眸。
木清霜白发散落,鲜血顺着嘴角滴落,那奔涌而来的魔气被他挥散,却也在同时伤到了他,醉月剑半撑在地上,他望向晏诲,安抚般投去一个目光,下一秒,梁郁已至身前。
木清霜瞳孔一缩,到了他们如今这个境界,每一次的交手都是魂飞魄散的下场,不拼尽全力,便是你死我活。
他飞身而起,再度同魔气撞上。
纯粹的灵力与浓郁的魔气碰撞着,擦出火花,四溅的灵力与魔气早已不知落到哪里,是否伤到其他仙门弟子或是魔族,两人身形犹如鬼魅,快到寻常人根本看不到。
再能看清时,两人都早已不再原地,但木清霜唇角的鲜血似乎更多,长发散落,垂在身后,竟有好几缕落下,他略显狼狈,落了下风,明明对方同样神识破碎,魔气溢散着,可偏偏攻势凌厉,丝毫没有重伤的模样。
莫非这副样子,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只是为了让世人放下对他的戒心,又或者轻看他一成。
终究还是又中了计——虽然木清霜也并未轻看他。
木清霜冷冽的眸光朝不远处的晏诲投了过去,不论如何,他今日也要带晏诲离开。
木清霜正要再和梁郁对上,手中醉月剑一紧,眸光却瞥见了三道身影,其中一人白袍胜雪,墨发摇曳,清冷冷似天边月,慈悲相如九天神。
梁郁同时也看到了时容与,暗道不好,连忙闪身要过去:“容容,快回去!”
但木清霜离时容与更近,一个闪身便到了时容与身侧,将方石仪师徒朝梁郁甩了过去,还将对方拦了拦。
他扣住时容与的手腕,直接按在命门处,灵力流转,将他命门锁住:“我不欲杀你,你莫要乱动。”
时容与听着木清霜的话,轻轻的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多的是嘲弄:“师尊,晏诲是你的徒弟,我难道不是吗?”
木清霜垂了垂眸,道:“你和他,不一样。”
时容与点头:“是啊,我和他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
他只是一个随时可弃的棋子罢了。
木清霜没有理会时容与的失落,只道:“助我带晏诲离开,为师不会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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